“我開的價,怕你出不起。不如這樣,牌九是我地胡贏回來的,我們玩一把,你要是也地胡了,它歸你。”
“要是胡不了呢?”
“胡不了就是輸,輸就是走人唄。”熙攘人群中冒出來一個聲音,周一不怕死的吹起口哨。
公子哥回頭望一眼太子黨其他人,像是接收到了什麼訊息,搖頭道:“那不行,這比賽隻對你有利,不公平。”
“怎麼就不公平了?杜地胡贏回來的,你們想要,也地胡贏回去便是,公平得很。”一直陪在杜遇年身邊的楚亦突然開口。
公子哥辯駁:“不能隻要求我地胡而對你毫無要求,除非你坐莊,你天胡,贏;我做閑,我地胡,贏,反之則然。否則,均不算。”
楚亦一聽,炸毛:“你這也太不講理了!怎麼能……”還要說,被杜遇年揮手打住。
少年微仰身子,半個肩頭靠上椅背,無所謂道:“行啊。”
以為一場牌局就這樣決定時,小秦咳了一聲:“既然胡牌就算贏,不如再加一人如何?”
杜遇年眯著眼看過來,視線在小秦臉上停留許久,驀地薄唇輕啟,笑意在唇尾處暈染:“小秦想加誰?”
我清楚看見小秦的麵容在聽到‘小秦’二字時瞬間僵下來,眉頭額間都悶上邪火。
小秦生氣了。
手往後一指,將將落到我麵門。
“她。”
我抓住荊浩的袖角,不太情願出去。
小秦回頭來拉我,強硬的把我從荊浩身後拉出來,挾著肩膀按坐在圓桌上,與杜遇年麵對麵。
杜遇年淡淡瞅我一眼,開始倒牌,黑木匣裏碧綠通透的玉質牌九嘩啦啦落下,引得眾人好奇的圍過來。
公子哥在我身旁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先講好,咱們玩哪裏的麻將?”
杜遇年開始碼牌:“隨意,怎麼都行。”
我也伸手,動作利落。
公子哥道,“既然在江城,就按你們江城的規矩好了,莊家起手14張算天胡,閑家聽牌算地胡。”邊說也邊碼自己麵前的牌。
十多秒後三邊長城堆好。
擲骰,憑著我是女性,二人把頭次機會讓給了我。
我捏著骰子深呼吸,久久不敢投擲。
其實我向來不懼牌桌,戰家的人賭運旺,戰紅旗從小教我洗牌摸牌推牌胡牌,麻將桌上從未逢過敵手,一向是要什麼來什麼,摸什麼胡什麼。但這一次,我竟生平頭一次覺得緊張。
“寶兒。”小秦叫我。
我手一抖,骰子下桌。
1,4。
點數太小了,我愣住,這次一定失了先機。
果然,公子哥丟骰:2,4。
輪到杜遇年:6,6,他做了莊。
莊家丟骰確定抓牌順序,1,6,從杜遇年的麵前第7墩開始抓牌。
我再次深呼吸,將心中越來越濃鬱的緊張感壓下去,嫻熟抓牌碼牌,攤齊一看,鬆了口氣,都是我要的。
開始補花牌,杜遇年首先補了一張,我隨即伸手,剛剛摸到牌背。
“嗬,”耳畔響起少年的清潤笑聲,接著牌堆翻開,杜遇年眉彎如月,“不好意思二位,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