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電話那頭忽地沉靜下去,男聲重重地喘了一口,半晌後似咬著牙根在說話,“你是不是被人關著?”
我一驚,下意識往蘇清寒看,接收到男人平靜的目光後,否認:“沒有的事,我很自由。”
“自由到江美麗都聯係不上嗎?”
“這……我手機這幾天出了一些問題,接不了電話……”
“我在B城。”那頭突然打斷我,“寶兒,我在B城。”
所以,是去B城找我了?完全拆穿了我剛剛的謊言嗎?
深呼口氣,我聽見自己不大不小的聲音:“回來吧,我去見你。”
電話掛斷,蘇清寒探手撫上我額頭:“我以為你腦子燒壞了。”
我沒計較,抓著鐵鏈晃到他眼前,“明天幫我把這東西解了吧,一天就行。”雖然不知道蘇清寒要我繼續戴著鐵箍的原因,但隻要不影響我活動,也懶得纏著他解開,畢竟他這人做事,說一不二,纏著也沒用。不過,明天出門見白默安,這鐵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戴著,必須要解的了。
“真要去見他?”蘇清寒看著我,眸色淡褐,流淌著晦暗不明的光。
我點頭。
“你要是去見了,就是再一次觸到杜遇年逆鱗,小八仙那次,他用那麼狠的苦肉計引你,就是要你和白默安做個了斷,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杜遇年要我斷掉所有在背後支持的羽翼,包括荊浩,包括白默安,包括——蘇清寒。他困住我,說要我做一輩子姓奴,我知道這不是玩笑話,是恨意滔滔下衍生的變態性報複。他想要,我給他便是。白默安,我明天親自去斷,至於蘇清寒……
反手抓上身邊男人的手掌,懇求地:“寒叔,我想求你一件事,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你看在我……不,你看在戰紅旗的份上,別傷他行嗎?”
杜遇年用我給蘇清寒下套,早晚有一天二人要兵戎相見,男人倨傲如狼,可我擔心他到底玩不過這隻上了年紀的狐狸。蘇清寒咬起人來,是連骨帶肉的,我權衡著老娘的舊情人畢竟沒有自己的男人金貴,還是先打個招呼以防萬一,別讓他對杜遇年下死手。
蘇清寒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搖了搖頭,沉沉地笑,“鬼東西沒有一點良心,當真是戰紅旗那魔障下的種。你怕我傷他,就不看看他對我做的?哦,你喜歡他,他就是天王爺,我也得看在你……不對,是看在戰紅旗的份上將他供著了?他和戰紅旗有什麼淵源?仇人的兒子麼?”
這……這是兩個意思撒,我明明說的是‘打起來’了放點水讓讓他,又沒說要把人當祖宗一樣供著,蘇清寒故意歪曲不說,還把關係往戰紅旗的死身上扯,這不是故意傷我麼?
我生氣,哼一聲,把臉別過去。站起身來,鐵鏈嘩啦啦地掉在身後。
走了兩步回頭望他,半命令半威脅的樣子:“他是戰紅旗女兒的男人,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傷他了,我就告天上去——”指指天上,又變換出兩指來指指蘇清寒,“戰紅旗,盯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