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龐氏走後,白瑞寧規矩地向老夫人行了禮,“外祖母放心,大舅舅開始是想進火場救人來著,不過被人攔下了,如今他隨外公入宮去了。”
老夫人本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今日受的打擊太多,來不及問個究竟林龐氏就衝出去了,此時聽白瑞寧這麼一,便放了心,轉念又想起太子,頓時又是淚眼朦朧。
白瑞怡在旁輕聲相勸,目光卻幾次轉到白瑞寧身上,她的眼中有驚訝、有讚許還有感歎,似乎直到此時才覺得,這個以前一直被她欺負著的長姐,真的變了許多。如果是現在的自己……白瑞怡自嘲一笑,她還哪有心思想這些,若非她的幼稚固執,非要在顧月皎麵前一較高低,她豈會被人嫉妒?她的女兒豈會被人所害?至今她隻要想起平安,都會淚流滿麵夜不能寐,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個是她的女兒,除了她自己,又有誰會明白她的傷心?
白瑞寧留在了老夫人這裏,太子身亡是大事,舉國震動也不為過,今日嘉明帝必有旨意下達安撫臣子百姓,還有對皇太孫的安置問題,與其回去瞎猜,不如留在這裏一起等消息。
派出去打聽的下人不斷傳消息回來,卻多是一些不痛不癢的,隻知道莫如意帶著皇太孫進了清心殿,一上午也沒出來。至於其他人就候在殿外,連皇後娘娘也不例外。
皇帝對莫如意的信任似乎過了頭……白瑞寧不確定這是不是也是那“運勢”的作用,可運勢再強,要如何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明明在不久之前,皇帝對莫如意還是心存懷疑的。而皇帝的病久治不愈,其間又是否另有隱情?關於這些,白瑞寧本不想問得太多,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所知太少,就連想幫他、想替他分憂,都無從下手。
到了下午,又有消息傳出,麗貴妃被太後一道聖旨貶為庶人打入冷宮,莫如意帶禁衛軍五百,直接圍了建王府邸,建王則帶數十親隨外逃不知所蹤。
據建王府豢養的私人護衛交待,建王對太子嫉恨已久,這次奪美之事更讓建王心懷難舒,一次酒醉時曾放言要火燒太子府!
事實上,所有人的心裏都明白,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了這樣的話,建王也不得不逃,他不逃,落到莫如意手裏,假的也成了真的,等著他的隻有死路一條;可他現在逃了,結果也不會好,他與其外家蔣國公府全都成了反叛之臣,嘉明帝已下旨收回蔣家的兵權,又另派將軍趕往北疆節製三軍,更賜下尚方寶劍,如有抵抗,立斬不赦!
其後兩,京中戒嚴,風聲鶴唳,除去早夭的大皇子與四皇子,五六七八四位皇子人人自危,皆稱病不出閉門謝客。這幾位皇子出身普通,有兩位在太子死後覺得看到曙光的,也在建王的遭遇前嚇住了手腳,至於十皇子後的皇子們,則年紀太,並沒有參與到這場爭鬥中來。
三日後,嘉明帝下旨,冊立皇太孫為儲君,朝中雖有一些反對的聲音,可也迅速被林家和徐家聯手壓了下去,原本相互較勁、視對方為競爭對手的兩家,此時緊密地合作在一起,至少在皇太孫長大成為之前,他們必須無分彼此。
建王最終在距北疆駐軍三十裏外的地方被隱騰衛捉住。此時的蔣家仍在負隅頑抗,一心期待建王的到來,由他們擁立直接造反攻回京城。可他們等到的,是嘉明帝處死建王和麗貴妃的一條白綾、和一杯鴆酒。
蔣家反了,在大雍圍剿的軍隊麵前,在大雍優待降軍、自家人不殺自家人的呼喊聲中,蔣家軍隊中一些將官帶著手下兵勇直接逃回了大雍一方,有人帶頭之下,這些本為大雍勇士、卻被蔣家利用扣上“反賊”罪名的兵勇紛紛反抗,蔣家之勢頓十之去八,蔣家眼見大局無望,帶著嫡係衛隊連夜奔逃,隱於大雍最北端的極大山脈中。
一個風頭極盛,可與皇後太子一較高下的名門大族,在短短數月間隕落。
可這並不是讓大雍官員最為感歎唏噓的,蔣家雖有餘部殘存,可已不足為患,經過極劇動蕩的京城在平靜了三個月後,又有人在這片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湧的深潭中投入一枚足以掀起巨派的石子。
一道將莫如意歸入宗牒的旨意自清心殿悄無聲息地發下,短短兩個時辰,已傳遍了整個朝野。
莫如意歸姓為龍,封理政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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