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圓夜,我一切正常。”萬俟烈說。
“按理說應該是平安過了三個月圓夜才行的,我是看你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了消息的份上才縮短到兩個,你若是如此不聽話,那我們就幹脆還是等三個月圓夜吧!”薛子墨不給萬俟烈討價還價的機會。
“我若想走,你也攔不住。”萬俟烈生氣地將手抽回來。
“你若想走,我也不攔你,但我會去稟告皇太後。”薛子墨無所謂地說,自從四年前萬俟烈偷偷離宮去西啟找月離差點被暗殺後,皇太後就對他下了禁足令,不許他擅自離開皇宮,更不許他獨自前往西啟。薛子墨一人之力是無法阻攔萬俟烈,但皇太後的黑影死士卻能把他抓回來。
“真想殺了你!”萬俟烈咬牙切齒道。
薛子墨將脖子伸到他麵前,挑釁地說:“殺啊!殺啊!殺了我,看不寂寞死你!”
萬俟烈八歲被帶回宮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個野人!不,準確來說,像是個狼人!他一歲被擄走後鎖在山洞內,都是無憂穀的野狼們在照顧他,陪伴他。所以直到八歲,他還不會講話,更不懂的如何像人類一樣生活,是薛子墨一點點教會了他。
在萬俟烈心裏,薛子墨既是他的師傅,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有時候還像他的父親或兄長。
“等我把刀磨快,就一刀斬了你。”
萬俟烈一個側身從薛子墨麵前閃開,坐在椅子上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解渴。
作為皇帝,萬俟烈算是最性格另類的。
除了每日的早朝外,他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這金華宮內和金山和薛子墨為伴,批批奏章或是練練武。若非聖賢皇太後下旨,他極少會夜宿在任何一個後宮妃子的住處。而這金華宮裏,除了幾個太監外連一個伺候茶水的宮女都沒有。這些年他四處搜尋來的一些像無憂穀那個“他”的胖小子都被安排在金華宮後的偏殿內,平時也不許進入這裏,因此很多事情都是他這個皇帝親自動手。
薛子墨走上來,手撐著下巴將萬俟烈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後,評論說:“奇怪,我不過走了半個月而已,怎麼感覺你的身上變了些什麼?”
“殺你的欲望變得更強了。”萬俟烈沒好氣地說。
“不不!你……”薛子墨指著萬俟烈,眯起眼睛看了半響後,忽然驚訝道:“你盤發了?”
“還用了女人的發簪?”
薛子墨瞪大眼睛湊近萬俟烈,想拿走他頭上的那簪子,萬俟烈抬腳踢中他腹部,讓他停在手臂不能觸及的地方。
“你這小子,下腳真狠。”薛子墨疼得捂住腹部,蜷縮起身體。
萬俟烈的腦子裏忽然閃過小滿在他麵前捂住胸口的那個畫麵,之後他才想起自己毫不留情的一腳,應該就踢在她的左胸。
“很疼?”
“你讓我踢一腳試試?幸好我年輕力壯,要不就被你一腳踢到地府了!”薛子墨抱怨地坐在萬俟烈對麵的椅子上,不敢再輕易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