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銳也沒別的事情找商成,隻是想請商成幫忙向陳璞推薦兩個女侍衛罷了。// //
這是事一樁,商成想也沒想就應承下來。不過他有點奇怪。上官銳這個澧源大營的參軍正令就是陳璞的頂頭上司,向陳璞推薦兩個女娃娃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還需要拐彎抹角地找上自己幫忙項?
上官銳躊躇著:“這人起來也是我的一個老部下,早前還在壽州駐軍做著八品的校尉。你是知道的,地方上的駐軍除了保境安民之外,還擔著一些征納賦稅上的事。幾年前他下鄉征稅,不心失手打死了人,差點在當地激起民變。他傾家蕩產才好不容易逃過八百裏流徙的下場,最後還是被剝了勳銜攆出了軍營,隻能灰溜溜地帶著一家上下回原籍。他老家是泗州的,前年先是大旱緊接著又是大水,房子地都沒了,實在過不下去了就來投奔親故。現在他央告到我這裏,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錢啊糧的我也不是不能幫他一把;可這些東西隻能幫他一時,幫不了他一世。他雖然犯過錯,卻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他那倆雙生閨女也是真正的聰明伶俐,我就尋思著能不能把她倆推薦給陳柱國。閨女吃上軍糧,他的日子也能輕快一些。倆閨女跟了陳柱國,過兩三年出嫁時也能找著更好的人家;他不也能跟著享點福?”他羅羅嗦嗦地把話完,就抬起眼睛望著商成。
“你怎不自己去找陳柱國?”商成問。他實在是想不通上官銳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陳璞話,非得在自己這裏拐一下彎。
上官銳咂了下嘴,:“……陳柱國這人,一一她不好話!”
商成更詫異了。陳璞還不好話?他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出來呢?
上官銳見他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立刻解釋道:“這是真事!她那身份……咳,她那職務……”他支支吾吾地了半句話,反正意思到了就是,商成也知曉其中的因由道理,索性便略過這一節,又,“反正她在大營裏是見誰都是冷口冷麵的,難得和人上兩句話。我就怕我這一開口,一不心就冒犯了,回頭再想遞話就難了。”
商成忽然道:“你怕冒犯,我就不怕了?”
上官銳怔了一下。他一時有點不明白,商成這話到底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他怕冒犯了長沙公主是真的;可要是或商成也會害怕陳柱國,那就是扯淡。起來,他盤算著把那兩個女娃娃推薦到陳璞身邊不是一兩了,卻總是沒有合適的機會找陳璞這個事情。長沙公主平時一般都呆在京畿大營裏,沒事很少到澧源走動;即便偶爾到了澧源,一般就是到大營參加會議,冷著一張臉到,悶嘴葫蘆一般坐到會議結束,又冷著一張臉走,他想項也尋不到開口的好機會。今之所以找到商成,都還是因為上次來兵部開《操典》會議時,他看見陳璞和商成有有笑的,這才把主意打到商成的頭上。
雖然他心裏有七分的把握,斷定商成是在與自己玩笑,可話卻不能這樣。他假裝想了想,就:“這樣,你和我一起去找陳柱國。事情我自己來,你有機會就幫我敲下邊鼓。”
事情好,上官銳就和商成一道來見陳璞。
陳璞也是早就到了,正一個人坐在冷清清的正堂裏看軍報。
於是上官銳就事情了。
俗話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陳璞的女侍衛今年才走了三個,還有一個翻過年也要回到家裏,身邊正好缺人,所以根本不消商成幫忙關什麼話。不過陳璞也沒馬上答應上官銳,隻要先見一見那兩個女娃娃一一這實際上就是答應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上官銳自然是喜出望外。他也不去院子裏和軍中同僚們閑話了,就在正堂上陪著陳璞和商成話。當然,因為三個人的身份地位立場不盡相同,所以很多話都沒法;話題隻能落在軍事和軍務上轉圈。陳璞在軍事和軍務上也沒什麼特別的見地,所以她一般不話,主要就是聽上官銳和商成他們兩個人。但上官銳當的是太平將軍,從吃糧當兵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在中原地區轉悠,大半的時光都耗在澧源大營裏,他跟商成也不是很能到一塊。所以一番話下來,上官銳覺察到商成是在敷衍自己,於是便尋了個由頭先告辭出去。
等上官銳出了門,走到了院子裏,陳璞才若有所思地:“我怎麼覺得,你好象沒心思跟上官銳話。”
商成笑了笑,沒有話,順手拿起了陳璞丟下的軍報瀏覽著標題。
他不吭聲,陳璞偏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她繼續問:“你是不是煩著上官銳?”
商成不翻軍報了,:“你這話的!一一你憑哪點我煩他了?”
“我覺得你就是在敷衍他。”
商成咂了嘴,又低頭去看軍報,算是默認了陳璞的話。
陳璞便笑起來,好象自己取得多了不起的戰果一樣。笑過之後,她見商成還在看著軍報,便:“這是前幾的軍報了,應該送到你家裏了的。怎麼,你還沒看?”
“瞄了一眼,沒仔細看。”商成沒抬頭。
“……哦。”陳璞。她找不出別的話來了,隻好坐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