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鬱大步下樓走到蘇念麵前, 蘇念才回神, 揚起嘴角就要笑。厲鬱抬手摸了下蘇念的耳朵, 那張冷峻的臉又麵無表情。
厲鬱在緊張。
蘇念竟然感受到他的情緒, “阿鬱。”
厲鬱站直收回手, “嗯?”
蘇念笑了起來, 厲鬱緊繃的情緒緩了些許, 上一次他和蘇念沒有訂婚。直接結婚, 結婚前一天晚上他就開始睡不著,第二天去接親看到穿著白色婚紗的蘇念, 蘇念美的驚心動魄。厲鬱以為第二次會好點,再來一次,厲鬱依舊激動。
“昨天睡的好麼?”
蘇念一怔,這話耳熟的讓她眼睛有些熱,結婚那天厲鬱一直沒說話。蘇念跟他不熟, 也沒有主動開口。厲鬱的身份在這裏擺著, 接親的時候繁瑣流程全部取消。坐到花車上, 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空氣逼仄, 車行了二十分, 厲鬱開口第一句話。
“不怎麼好。”蘇念迎著厲鬱的眼睛, “做了很多夢。”
“你們兩個能不能晚上回去再說悄悄話?”周揚攀著孫源的脖子繞到厲鬱這邊, 笑著衝蘇念道,“小嫂子。”
蘇念的臉更熱。
訂婚儀式非常隆重,厲家人對厲鬱的寵溺程度蘇念真是歎為觀止, 厲鬱真是為所欲為。訂婚儀式堪比結婚,蘇念實在不喜歡這種熱鬧,全程握著厲鬱的手,隨便厲鬱折騰。進行到一半,厲瑤過來靠近厲鬱的耳朵說了句話。
厲鬱才拉著蘇念去換衣服,禮服裙是紅色,隔著一個屏風,厲鬱站在外麵,“你父親過來了,你想跟他見麵嗎?”
蘇晨?
蘇念蹙眉,“我很惡心他,他也不是我的父親。”
厲鬱走了出去。
蘇念拉上裙子的拉鏈,抬頭看鏡子裏的自己。生而不養算個人嗎?蘇念垂下眼,她希望蘇晨的下場和上輩子一樣,慘死街頭無人收屍。
蘇念跟厲鬱訂婚這事兒,蘇斌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厲家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幫蘇念,隻是蘇斌沒有想到厲家會這麼大張旗鼓的讓蘇念跟厲鬱訂婚。厲家威脅蘇斌遷走蘇念的戶口,讓蘇念獨立開戶,也是為了跟蘇念訂婚做準備吧?
起初蘇斌隻是恨厲家,他的寶貝女兒現在還在看守所,有厲家鎮壓誰也不敢去撈。進入十一月,蘇家出事了,公司的問題全麵爆發,現在蘇斌麵臨著可能破產的危機。女兒算什麼,如果厲家可以出手幫他,他能跪舔蘇念。
蘇斌沒有直接去找蘇念,他安派蘇晨過去,畢竟蘇念是蘇晨的親生女兒,蘇念受人蠱惑不聽他這個大伯的,但總要念及父親。
以他對蘇念的了解,蘇念似乎很期待父愛。
蘇晨在酒店外麵被攔住,工作人員讓他等。蘇晨等的十分不耐煩,癮又發作,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打。
“什麼意思?我見我女兒,參加我女兒的訂婚宴還要打個申請報告?”
“抱歉。”工作人員疏離又漠然,“你沒有請帖,不能讓你進去。”
“我是蘇念的父親,還要我說多少遍?”蘇晨咬牙切齒的想,如果讓他見到蘇念,一定揪著蘇念的頭發拖出去暴打一頓,讓親爹受這委屈。
“抱歉。”
“你他媽——”蘇晨的罵沒徹底說出口,工作人員喊道,“保安!把人轟走,別打擾了新人。”
————
蘇念換了珍珠耳環,她把耳環扣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揚起嘴角。跟厲鬱訂婚還是很開心的事,電話響了一聲,蘇念拿起來看到是徐程程的短信,“姐妹,你猜我去哪裏了?”
訂婚儀式厲鬱還請了他的朋友,蘇念沒有請任何人。可能因為她以前沒有朋友,也習慣性的跟所有人保持距離。
徐程程是她在這裏唯一的朋友。
蘇念回複,“姐妹,你猜我現在在幹什麼?”
皮一下,很開心。
蘇念起身出門,厲鬱等在門口,蘇念遲疑片刻把手遞給他,厲鬱站直拉著蘇念的手大步下樓。這回電話直接打了過來,厲鬱看了過來,蘇念把來電顯示給厲鬱看,“徐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