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接通電話,徐程程說,“你在幹什麼?”
“訂婚。”
會場音樂聲落了過來,蘇念說,“我今天的訂婚宴。”
“操!!!!!蘇念你是人嗎?你都不告訴我!”徐程程咆哮,“你是人麼?你是狗吧!你個王八蛋!”
蘇念笑的眼睛眯起來,攥緊厲鬱的手,“姐妹,回頭請你吃喜糖,你幹什麼去了?”
“我來報名參加海選,你等著,我中午要過去吃飯。”
“我把地址發給你。”
掛斷電話,蘇念把地址發給徐程程。
“念念,你變了挺多。” 低緩嗓音落過來,蘇念倏然抬頭,厲鬱的拇指緩緩摩挲過蘇念的手背。
蘇念變了,以前的蘇念規規矩矩,沒有生氣。她也很少笑,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現在的蘇念不一樣,蘇念開朗了許多。
“我想用最好的自己再活一次。”蘇念把手機裝進厲鬱的褲子口袋,少了些許自卑,眼睛裏多了光彩,“不好嗎?”
“好。”
“不能白活。”蘇念的迷茫減少了幾分,昨晚她想了很多,她和厲鬱各自自卑,造成了最後的悲劇接過,“得成長。”
徐程程參加了唱歌選秀節目,本來蘇念以為她是玩玩,徐程程風風火火想一出是一出,到年底徐程程以分賽區第一的成績進入了全國一百強,要去H市進行培訓。
徐程程唱歌比彈琴靠譜多了。
蘇念是沒時間繼續給徐程程加油,她拒絕了經紀公司遞來的橄欖枝。她暫時不接商演,她要先準備轉學以及備賽,2006年德國W鋼琴賽,程頤替蘇念報名了。
比賽是三月,順利的話回來應該就可以直接轉校。
十七歲。
嶄新的人生。
過完年蘇念就跟著程頤飛往了德國,厲鬱本來想跟過去,厲瑤跟厲鬱進行了一次很嚴肅的談話。蘇念擁有獨立的人生,蘇念是獨立的人格,厲鬱也應該有獨立的人格,平等勢均力敵才能長久。
厲瑤很少跟厲鬱談這些,這是第一次。
“蘇念讓你跟我聊的這些?”
“為什麼不是我想跟你聊這些呢?”厲瑤笑著給厲鬱倒了一杯牛奶,說道,“我又不是瞎子。”
厲鬱很喜歡蘇念,幾乎到了變態地步,寸步不離,現在也不飆車打架了,隻黏著蘇念。當然,厲瑤是不願意承認她兒子的偏執。
厲鬱嗤笑一聲,修長手指支著頭靠在沙發上,垂下濃密的睫毛。
“學生時代的戀情享受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厲瑤不討厭蘇念,但現在很顯然蘇念要和厲鬱走不同的路了。
厲鬱沉默。
“聽見我說話了嗎?”厲瑤對這個兒子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太有主見,主見的讓人頭疼,“阿鬱?”
厲鬱沉默許久,拿起牛奶杯一飲而盡。
好了,他是十七歲的厲鬱。
“我知道該怎麼做。”厲鬱起身單手插兜,站在厲瑤麵前,“不用操心我們的事,她是我老婆,這點不會變的。”
厲瑤:“……”
才多大就老婆了!她覺得厲鬱就是想得多。
“其實周澈不錯,你考慮下他。”厲鬱的話題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厲瑤去世後,厲鬱能那麼快站住腳很大部分來自周澈的幫助。周澈一生未婚,厲鬱跟他喝酒的時候問過他為什麼,周澈說他在等一個永遠不可能的人。
周澈的財力,有什麼人是永遠不可能的?
周澈的錢包裏放著厲瑤的照片,厲鬱不好評價這個事,但現在厲瑤提到感情的問題,厲鬱就想到了這個人。
“哪跟哪啊?”厲瑤一下子就炸了,麵紅耳赤,“你扯什麼呢?”
“周澈長的還行,你可以考慮下,他人品還行。”厲鬱拿起自己的背包和車鑰匙,“我先走了。”
“你懂什麼?不著調的,趕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