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一千萬,我隻要半個小時,條件是你們從現在開始不許碰她一下,不準傷害她,不準威脅她,不許恐嚇她。”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送來。”
電話應聲而斷。
領頭的人看了眼宋知暖,喜悅的將手機甩在她懷裏道:“沒想到你這朋友這麼耿直。主動加一千萬?不是傻逼嗎?”
宋知暖卻錯愕的沒有說話,微微低著頭,剛剛席淮南沒有問發生了什麼,直接答應送上一千萬,條件是——
這一刻,她眼前的眼眶有些微紅,她的淮南哥哥,和八年前的模樣重疊了起來,如此鮮活勇敢的相護著她。
領頭的人似想起什麼一般,拍了拍腦袋說:“忘了說地址,你給那個男人發一次。”
他指揮宋知暖,她低頭拿著手機編輯一排字,抬眼問:“具體在哪個位置?”
他從宋知暖手上抽過手機,自己發了地址出去,然後吩咐開車的人:“去海邊房那裏等著,左右不過半個小時,不來我們就有福享受了,不對,來不來都有福享。”
眾人一笑,互相說著葷段子。
宋知暖低頭充耳不聞。
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直到被他們帶到海邊的一處破樓房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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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淮南掛了電話,一臉的煞氣,然後吩咐身邊的助理道:“準備直升機,還有一千萬現金,我們去雲市。”
李至不明,看著席淮南的臉色陰沉,隱隱有一些著急,自然快速的吩咐下去,二十分鍾後便出現在雲市。
宋知暖看著天空盤旋的直升機,緩緩的在下降,這時手機響起,領頭的接過:“帶她出來,你們要的一千萬我給你們帶來了。”
領頭的看著直升機停了下來,上麵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他連忙拉著宋知暖出去。
席淮南踩著沙灘上細碎的金色沙子而來,他看了眼宋知暖的臉,臉上忽而不好,他手隨意的揣在西裝褲裏問:“你們打她了?”
宋知暖的眼中隻有一個天神一樣降臨解救她的席淮南,多日來的悲傷終於被安撫,她眼圈紅紅的看著他。
“怎麼可能,打電話之後我們可遵守著約定,碰都沒有碰過她。”
席淮南抽出插在西裝褲的手,用一隻手動了動手上的腕表,說:“一千萬在這裏,你們放了她。”
兩個穿著黑衣的保鏢將四個銀色皮箱扔在他們麵前,領頭的人向前走幾步,讓手下人打開,然後滿滿的紅色鈔票讓他們麵上藏不住的笑了出來。
他說:“有錢就能使鬼推磨,這事好說,要不是這女人欠我們錢,我們也不會和她過不去。”
他放了手中的人,宋知暖眼圈裏全是包含著淚水,她幾步跑過去緊緊的抱著席淮南。
被抱的人身體一僵,既沒有抱住她,也沒有推開她,隻是看著那群正打算逃跑的人,無聲的說:“處理掉。”
飛機上忽而下來很多保鏢,紛紛衝著他們而去,後麵傳來驚叫聲,席淮南忽然打橫抱著她上了飛機。
這個擁抱猝不及防,宋知暖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想看向後麵,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說:“閉上眼,不然我馬上丟下你。”
聽他這樣說,宋知暖緊緊的閉著眼,不敢睜眼,也沒有看到後麵的殺虐。
坐在飛機上,有專用的醫生為宋知暖處理臉上的紅印,刺痛襲來,她滋滋的一個勁的吸氣,醫生叮囑:“這段時間別碰冷水,多用藥膏或者冰塊敷一敷,消腫會很快的。”
這些宋知暖知道,她點點頭,又看向上了飛機一直沉默的男人,微微偏著頭看向窗外的白雲虛幻,再也沒有看過她。
等醫生離開,宋知暖才有些愧疚的解釋:“我向他們借了六萬塊錢,高利貸。”
席淮南沒有搭話,宋知暖又說:“許笙不在了,可是我也沒有錢給他買墓地,我是不是太沒用了,總是因為錢給你惹麻煩。”
聽到這,席淮南的身子有些僵硬,宋知暖往過去坐了兩步說:“我會努力掙錢還你的,雖然一千萬……”
一千萬太多,她這一輩子還真的還不起。
宋知暖啞然,忽而想起什麼說:“我現在不回北城,我有東西還沒有拿完。”
“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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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後再次看了眼宋家長輩的墓碑,席淮南心底忽覺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不知不覺,快過去八年了,曾經的恩怨,應該煙消雲散了。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
宋知暖低著頭看著一直蹭著她手心的花卷,安慰道:“沒事,你看我不是回來了?”
“別擔心,你爸爸在這裏,你和他在一起我才放心,再說我肯定會回來找你的,你別怪我了好嗎?”
“走吧。”
冷漠的聲音傳來,宋知暖這才站起身喊了一聲花卷,兩人一狗,一路非常和諧的下了山,直到上了飛機也隻是宋知暖偶爾對金毛犬說幾句,或者金毛嗚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