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梨花糕(1 / 3)

離開書房,胥若站在門口停了片刻才理了理衣服,離開了這裏。

五月裏的清風輕輕的拂過胥若的衣擺,鬢邊的發絲,空氣裏還有淡淡的泥土的清香,胥若步履從容,眉目如畫。

益滲四十年,江北徐州黃河水肆虐,穀物全毀,饑荒爆發,百姓流離失所,帝令撥公款賑災,下官官相護,中飽私囊,有流民爆起,誓要覆滅這偌大王朝。

然先天不足,本就勢微,未起多久被江北官府一舉鎮壓,時長不過六日,連消息都沒有傳到帝王耳中,掀不起一絲水花。

幸有流民幸存,一路逃到滲城,扮做普通百姓混入城中,於五月中旬帝王前往避暑山莊時,奮起刺殺。

不過僅僅五人,卻膽敢刺殺皇帝,未近皇帝身前百米,便成了禦林軍刀下亡魂。

一個小意外罷了,沒傷到皇帝分毫,也沒傷到隨行官員分毫。益華帝擺了擺手,誅了那五人九族。

五月中旬,算來不遠。

胥若加快了些腳步,回到了房間。

蘭國公府這些年一直謹小慎微,從不結黨營私,做著皇上想讓蘭國公府做的事情,當著皇上想讓蘭國公府當的角色。

如今益華帝年歲已大,太子一年前因荒淫無度,目中無人,私藏龍袍之事被關進太掖庭,終生禁足。

太子之位空玄,各方蠢蠢欲動。

年歲越大,就越舍不得這帝位,舍不得人世,連皇帝百米都未近的刺殺,都讓他勃然大怒,徹查了整個江北,數名官員下馬,革新了那一帶的勢力分布。

胥若鋪平案桌上的宣紙,執筆。

筆落,墨還未幹,門外便一陣響動。

“胥若啊”是舅母的聲音。

胥若隨手拿了張畫蓋住了紙上的墨跡,才轉身去開了門。

“舅母”胥若打開門,對著謝夫人彎了彎腰,以示恭敬。

“胥若怎的這樣客氣,舅母都過來了,還不讓我進去嗎”

胥若連忙讓開身子,對著謝夫人笑了笑道:“舅母這說的什麼話,胥若可是盼著舅母過來的。”

謝夫人手裏拿了個籃子,聞言撇了眼胥若,道:“就你會說話。”

謝夫人把籃子放到了桌子上,掀開了上麵蓋的層絹布,把裏麵放著的個青綠色的瓷盤拿了出來。

“這是我親手做的梨花糕,知道你愛吃這個,特地帶了點過來給你。”

胥若走上前去,謝夫人又說:“這可真真是舅母自己做的,可不曾假手於人,就連梨花,都是我自己選的。”

“真是多謝舅母,胥若自小便喜歡舅母做的梨花糕”

自小便喜歡謝夫人做的梨花糕,到如今已有二十多年都不曾吃過了。

“就是知道你從小便喜歡這個,舅母才特地送過來的。”

“舅母你身體不好,怎的還親自送過來,吩咐下人不就行了”

謝夫人眉頭一皺,神色略有些疑惑:“胥若這是從哪聽的?什麼身體不好?我這病不曾生過幾次,送個東西怎麼了。”

胥若差點忘了,現在的謝夫人確實身體不錯,她記的身體不好,那可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剛才一個沒注意,倒是忘了現在都是十幾年前了。

不過好在謝夫人沒在這句話上多留意。

“不夠的再來找舅母,你舅舅也不喜歡吃這個,舅母正好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