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還聽聞我父親說,那大理寺的寺丞最近要遷去江南一帶,這職位正空缺著,聖上也是憂愁,今日隨意與我父親提了下,我父親今日還在與我感歎,到時這洪簡文一走,職位空缺,指不定又是爭的翻頭破血流。”
“要是人人都能與我舅舅一般,那這朝堂清明,可是指日可待啊。”
胥若說完,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朝謝夫人拜別,道:“竟然今日舅舅不在,那胥若也就不多叨擾了。”
謝夫人也站起身來,道:“我送你。”
“不用,舅母您那你去吧。”
胥若剛轉身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笑道:“看我這記性,來之前父親還囑咐我送個禮物給舅舅,我差點給忘了。”
“白蘭,去拿過來。”
白蘭把東西拿過來後穩穩當當的放在一個雙手來接的侍女手上,胥若隨意掃了一眼,然後對謝夫人道:“舅母可別忘了交給舅舅。”
說完,就轉身帶著白蘭步履悠閑的的走出了謝家廳堂。
謝夫人走過去看了看剛剛白蘭帶過來的東西。
一個是小盒子,裏麵裝泛著紫色的有半個手臂長的珍貴紫靈芝。另一個,還沒被打開,但盒子要大的多,透著香氣的檀木盒子上雕著精細的花紋,紋路清晰,折射著光線,乍看來,像是泛著流光。
“夫人,要打開看看嗎?”
謝夫人拒絕:“不,這是送老爺的,我一婦人怎可隨意亂動。”
“晚上吧,等老爺回來。”
胥若再次坐上了停在謝家門口的蘭家馬車,白蘭做在旁邊,胥若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白蘭試探性的問:“少爺,謝夫人可是不領情?”
胥若搖搖頭,笑道:“你如何看出來她不領情?”
白蘭一哽:“奴婢看她也不是多熱衷這個。”
“送到手的官職不要,你以為還真有這樣的人?”
“萬一那他是真的不慕名利……”
胥若搖搖頭,道:“且看著吧。”
胥若正閉目養神,馬車略微顛簸,胥若皺眉。
白蘭注意到了少爺的不滿,立馬動身掀開了麵前的簾子,質問車夫:“你們怎麼回事?!”
“回少爺,奴才該死,隻是前麵有人聚眾不知在幹什麼,周邊行人太多,奴才……”
“什麼人敢擋少爺的路,看不到馬車的標識嗎?!”
“奴才這就去警告。”
車內的胥若倒沒什麼反應,擺了擺手,聲音淡淡的:“不用了,繞路吧。”
車夫連聲稱是。
“你可知這位是誰?尚書府家的小公子,這麼公然叫板你可真厲害啊兄弟。”
繞過的時候,一句顯得頗為仗勢欺人的話猝不及防的飄到了胥若的耳邊。
胥若挑了挑眉,開口吩咐道:“停下。”
馬車應聲停了下來。
“外麵怎麼回事。”
“奴才過去問一下”
不多時,那去詢問的小廝便過來了,彎腰恭敬道:“回少爺,有位公子侮辱了綰春樓的姑娘,沈小少爺一行人順手救了下來,這會兩方正爭執呢。”
“侮辱綰春樓的姑娘?”
“據說那姑娘是被迫賣到這裏強行接客,那位公子態度甚為惡劣,似乎還有什麼不好的……嗯,癖好。”
胥若又掀起簾子往外看了看,綰春樓的門口果真圍了群看熱鬧的,國家民風開放,百姓對這種惡霸調戲落魄少女,權貴公子出手相救然後把女子帶回家,又發生一段可歌可泣的這種橋段也比較感興趣,不僅看的津津有味還與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胥若記性向來不錯,這位綰春樓的姑娘是誰,胥若心裏差不多已經有了猜測。
沈願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身邊自然不乏為他傾倒的人,隻是那些人如過江之鯽,沈願從來都是一笑而過。
不過,以前沈願身旁倒是有個姑娘陪了他挺長時間,據說以前救過的,姑娘以身相許,沈願就收了她,常年留她在身邊服侍,對她很是寬容,當時胥若還一度以為這姑娘是沈願的房裏人。
外人也都覺得沈願當上皇帝後,這女人必定是要寵冠後宮的。
但誰知新皇並未開後宮。
貼身服侍了沈願二十年,沈願死之後,姑娘自願殉葬,雖不在一個棺,但也在一個陵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共死了。
胥若見過這姑娘,長的也是美若天仙,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甚是溫婉可人。
沒想到這會竟然恰巧碰見沈願救她,真不知是天意如此還是這姑娘運氣不好。
“下去看看吧”
胥若放下簾子,眼裏目光意味深長,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