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皺眉,上一世沈願為什麼沒有去成,這中間必定出了什麼差錯。
“沈伯伯知道你的想法嗎?”
“知道啊,他還勸過我來著,不過沒什麼用,後來就隨我了。”
說到這,沈願又忍不住開始日常在胥若麵前自戀:“你看現在那得瑟的不行蠻夷首領,屆時我一定取他首級,掛在滲城的城牆上。”
胥若失笑,道:“先拿回來再說吧。”
沈願不太明白,為什麼同樣是男人的胥若笑起來就這麼好看。
春風拂麵,春暖花開。
他覺得自己又蕩漾了,真是奇怪。
蕩漾著的沈願忍不住繼續道:
“下個月騎射比賽,你且看著吧,那什麼宇文家,什麼長孫家,通通不不在話下,聽說獎品有一個什麼北極狐皮,我送給你。”
胥若莞爾不語。
“……我若是進了軍隊,不出五年,定會拿個大將軍回來,到時候胥若你在朝堂,大可有什麼說什麼,不必顧忌,誰若是招惹你,有小爺我給你撐腰。”
一句玩笑而已,可胥若卻突然心下一頓。
三年一次的騎射比賽,就在下個月的中旬。
上回沈願跟她提過一次,她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畢竟上輩子騎射比賽跟她關係不太,她也不太關注。
隻是,現在卻突然發覺不對勁起來。。
滲城北三十裏有一片皇家山林,那兒水土甚好,野獸眾多。
騎射比賽形式多樣,沒點水平的人連參加都參加不了。
不止皇家皇子,就連世家大族的公子們也能參加。
沈願雖然不喜經文論策,但並不妨礙他從小就驚才絕豔,像這種類似的比賽,沈願從來就沒輸過,兩年前,沈願甚至還跟隨過秦老將軍去了一趟邊疆,在一次戰役中,沈願小小年紀就射殺了敵方將領,這件事情還一度成為滲城熱談。
不久之後的圍獵比賽,沈願更是大放異彩,勢如破竹,這皇城權貴公子,皇子皇孫,無人敢與其爭鋒,人人都道,天生的將才。
若是真的入了軍隊,不出意外,十年後,又必定會成為既李老將軍後滲城最堅固的城牆。
這是無與倫比的讚譽,也是催命符般的捧殺。
內閣首輔大權獨攬,尚書省尚書令掌管行政,沈貴妃寵冠後宮,如此世家,這在滲城本就是獨一份,若是再加一個前途無限的少將軍,那這沈家還得了?
功高震主都是輕的了,胥若要是為君王,勢必也要不惜代價除之後快。
胥若斂了斂眉,道:“沈願……”
沈願挑眉:“嗯?”
這時,剛剛下去的店小二又上來,後麵跟著一眾端菜的,陸續把飯菜放到桌上後,道:“兩位公子久等了。”
說罷,又令人端上來一個白玉瓷瓶,笑臉道:“這是我們這兒珍藏的十年梨花釀,在滲城可是有市無價的絕佳飲品,今日兩位公子賞臉來我雲影樓,以此奉上,不成敬意。”
胥若生性淡然,沈願也是走哪都被人奉承著,對這種情況早就習慣了,擺了擺手,道:“行了,下去吧。”
店小二應聲退下,道:“兩位公子請慢用,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
桌上被放了一桌子的菜,嫋嫋的散發著熱氣。
不愧是能被封綰這種人稱道的,看這菜的賣相,倒算是很精致了。
沈願幫胥若倒了一杯酒,道:“梨花釀入口清香,味微甘,的確挺不錯。”
胥若拿起瓷杯,那酒異常清澈,細聞來,確實有陣陣清香。
兩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雲影樓雖然剛開沒多久,但雅致的環境卻絲毫不輸其他,窗外有一顆高大的梨樹,枝丫延伸,滿滿開的都是白色的花朵,甚至隻要胥若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窗外的的梨花。
四月春風拂麵,花瓣迎風散落。
胥若舉杯欲飲。
“哎,等下”
胥若挑眉,看著沈願,以眼神詢問。
沈願起身,彎腰到胥若麵前。
伸手拂過了胥若肩頭落得梨花花瓣。
兩人挨的極近,胥若可以感受到沈願輕淺的鼻息。
胥若停了動作。
沈願一不小心瞥見了胥若的脖頸的肌膚,滑嫩細膩,曲線柔和,皮膚簡直白的發光,眉眼清俊柔和,身上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香。
這簡直不像一個男孩子,跟封綰,秦奕凡他們都不一樣。
那桌上擺著的‘花間招醉’,似乎散發著絲絲的酒香,和鼻尖的芬芳混在一起,好像還真多了點迷醉的感覺。
沈願在胥若的耳邊,側頭輕聲道:“胥若,你身上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