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城真正算得上超然世家的,唯沈家一家。
其於的蘭國公府,鎮安侯府謝家,還有秦奕凡待著的將軍府,還有不久前剛從江南舉家遷過來的封家,封家常年從商,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謝成光在人脈上的優勢,也不過是屬於謝家比較近的分支,又擔了個胥若不親不生的舅舅名頭。
在軍器監待了十幾年,風評也算不錯,至少聖上對他的印象不錯。但要是想要去當大理寺丞,還始終差那麼一把火。
最近謝成光正焦灼著,沒想到那把過這麼快就快來了。
軍器監隸屬兵部,平常兵部上麵的人不過來,他在軍器監也可以說是說一不二了,萬萬沒想到,那即將要走的洪簡文就那麼簡單的把把柄就在了這裏。
國家的軍器監歸集的可都是全國有名的兵器製造研究大師,其中用料,原材無不是一等一的好,也不乏又皇城權貴利用軍器監製造兵器用到自己家的隱藏勢力中來。
隻是這些事情,不太好說。
你給錢我辦事,事後銷毀證據,以後還好合作,反正數量不大,引不起聖上注意,這些事情,向來心照不宣。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這洪簡文也在軍器監幹過這種事,這也沒什麼,但不幸的是,證據沒銷毀幹淨,好巧不巧,沒銷毀幹淨的證據正好被他發現了。
抓著洪簡文的把柄,這次又多了一個籌碼。
第一次幹這種威脅人的事,謝成光還有些不太熟練。
沒辦法,洪簡文要是想徹底銷毀那些證據,勢必就要過他這一關。
真是天道有輪回。
謝成光知道,這是蘭家給他的機會。
……
蘭喻岩今日下朝時,及時拉住了要去跟沈尚書搭話的王子直,與他說了想要讓胥若跟著他去江北曆練曆練的事情。
王子直麵露為難,蘭家的小公子有多優秀,大家有目共睹,就連聖上也是多加稱讚,這江北之行說不上安全也說不上危險,蘭胥若雖然聰慧,但那也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不說別的,就是這來回奔波,蘭胥若都不一定受得了。
如果脾氣在差點,他這跟接了個祖宗去有什麼區別?
“這……恐怕是不妥吧。”
“這哪裏不妥?不過是來回多個人罷了。”
“可這路途遙遠,我怕……”
“怕什麼?怕我兒子給你添麻煩?”
王子直內心瘋狂點頭,嘴上卻道:“不不不,哪敢啊。”
王子直內心一肚子拒絕的話說不出來,礙於蘭國公府的淫威,這會實在是進退兩難。
好在,一旁的沈尚書看不過去湊了過來。
“你看看你說這是什麼話,就胥若那身嬌體貴的,你也舍得往江北送,有什麼想不開的?”
蘭喻岩一本正經:“胥若享得了京城榮華富貴,同樣也受得了這一路奔波勞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沈尚書一肚子,去了有什麼用?你們家胥若才多大?不過是小孩子好奇罷了,這你也能任著他胡鬧?這要是出事看你怎麼辦?!的想法,到了嘴上就是:“行行行,隨便你。”
蘭喻岩斜睨著他,道:“鹹吃蘿卜淡操心,難不成還隨你?”
沈尚書在鬥嘴這方麵,向來就沒有贏過蘭喻岩,每每他覺得自己很在理很有可能贏得時候,蘭喻岩就會不要臉的扯上國家大義。
王子直本來還指望沈尚書替他說幾句話的。
最終的結果當然是王子直無奈屈服於蘭喻岩,答應帶著胥若一同去江北。
事態緊急,時間就定在明天中午。
胥若此行,說著是跟隨王子直,但其實就是自己一輛馬車,帶著蘭國公府的護衛,然後跟著王子直的大部隊一起。
帶的人不多,白蘭,阿生,還有夏婉。
臨行前,蘭喻岩交代胥若萬事切要注意安全,盡量不要離開王子直的大部隊,有什麼需要的,不用顧及麵子盡管跟王子直提。
胥若含笑答應。
離開蘭國公府,胥若抬腳,彎腰,上馬車。
還沒進去,就忽然聽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傳過來。
馬蹄踩在街道上的青石板上聲音清脆。
噠,噠,噠,一聲又一聲。
胥若動作頓了一下,轉身看過去。
沈願身著一身紅黑色的衣袍,腰部束了起來,精瘦有力,腳上穿著黑色的短靴,騎著一起赤紅色的駿馬從遠方一點點的走過來。
看見胥若轉過身,沈願唇角微微的勾著,容顏俊美不輸四月春風。
“胥若,我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