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野果(1 / 2)

當沈願跟沈尚書提自己想要去江北看看體察民情的時候,沈尚書簡直老淚縱橫,覺得自己家的孩子果然是懂事知上進啊,終於不是滿腦子帶兵打仗和吃喝玩樂了。

昨天蘭喻岩跟他說的時候,他嘴上雖然沒說,內心已經化為檸檬尚書,酸的不行,怎麼人家家的孩子就那麼懂事?

至於擔心沈願吃不好睡不好以及安全問題?

不存在的。

當即就讓人傳話給了王子直,讓他來尚書府一趟。

王子直以為沈尚書有什麼加急任務要交給他處理,誠惶誠恐的飯都沒吃連忙趕到了尚書府。

剛進書房,就看沈尚書對著他笑的欣慰且慈祥。

王子直更加惶恐了。

“我兒子向來體恤百姓,聽聞江北旱情日益嚴重,簡直寢食難安,今日與我提議,要去江北看看,從而為我大儀民生做貢獻。”

“……”

“我思來想去,你正好要去擔了江北巡查史這個位置,讓他隨你一同去,豈不是正好?”

“……”多麼似曾相識的一幕。

這一點都不正好。

蘭胥若最起碼在皇城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謫仙風範,想來就算是嬌貴些也不會太過分,這沈願就不一樣了。

出了名的挑剔不好相處,王子直陡然覺得自己心裏壓力大了不少。

他決定做最後的掙紮:“可是這舟車勞頓,您今早不是還說……”

沈尚書臉色突然變得冷凝,眼風掃了過來:“我兒子豈是介意這些的?看人看成這樣,我今早說什麼了嗎?你這江北巡查史就是這樣當的?”

沈之餘混跡朝堂多年,臉色沉下來的時候頗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王子直當初升職本來就是得了季通的提攜,這季通又是沈願的外公,跟沈家是親家,對沈之餘本就多有忌諱。

這會沈之餘雖然沒說什麼,但著實把他嚇了個不輕,心裏不經暗罵自己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房,沈尚書肯把這沈季兩家都捧在手心裏的小少爺交給他,那還是多麼莫大的榮幸。

他居然膽敢不知好歹的拒絕?!

冷汗岑岑道:“沈大人息怒,不不不,您什麼都沒說,王某不過是關心令郎的身體,既然令郎願意紆尊降貴跟著王某,王某一定不負您所托。”

沈之餘笑道:“既然這樣,那便就這樣定了。”

“是是是,王某這就去準備。”

……

沈願和胥若不一樣,胥若自小體弱,受不得風寒,所以一路都需要坐馬車,而沈願直接就騎了匹紮眼的汗血寶馬就過來了,衣服什麼的,直接交給王子直準備。

夏婉和阿生在後麵的那輛馬車待著,胥若和白蘭單獨待在一起。

胥若待在馬車裏閉目養神,沈願騎著馬走在胥若旁邊。

“胥若,快出城了。”

胥若輕嗯了一聲,然後道:“外麵太陽挺大的,要進來避會嗎?”

沈願騎著馬,悠悠道:“怕這做什麼,多曬曬正好曬出點顏色來,帥!”

胥若默不作答,心道那可能他要失望了。

上輩子沈願馳騁沙場數十年,也就是皮膚變得粗糙些,白還依舊是白的,沒辦法,有些人天生就曬不黑。

王子直往這邊偷偷瞅了一眼,猶豫了下,還是過來道:“沈公子,要不您還是進馬車休息吧,您看這太陽毒的很,曬壞了可就不好了。”

這人真不會說話。

沈願聽著就不太開心:“你自己怎麼不進,小爺我就樂意待外麵,我是皇城裏的那些嬌弱的紅花綠柳嗎,曬能給曬壞?。”

“再說了,我跟我們家紅紅就愛在太陽底下走。”

“不是,沈某的意思……”

沈願不耐煩道:“沈大人,您還是別操心我了,你運的這一堆財物糧食可要護好了,丟了可不是你能擔的起的責任。”

“……”

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真是不禮貌!

“是是是,沈公子您提醒的是。”

王子直擔的是江北巡查史的職務,但去到之後,難免還是要宣揚一番聖上聖主隆恩的,帶的這些金銀財務,糧食布帛便是‘工具’。

他們速度並不慢,一行人走了一上午,總算是出城了,現在正在滲城邊上的一個山林裏,道路有點崎嶇不太好走,馬車顛簸,胥若皺起了眉頭。

“公子,我去王大人那給你多拿個軟墊?”

胥若擺手,道:“不必麻煩了。”

這一行人走的也算浩浩蕩蕩,王子直離開滲城,除了帶著沈願和胥若這兩個世家公子,還帶了兩位禮部的大師,專門求雨用的,除此之外,為了體現聖上體恤百姓,還特地從太醫院調了四位太醫前去義診,王子直本身也帶了一個姨娘隨行,一共八輛馬車,加上運輸貨物的一共十五輛車,除此之外還有近百名精兵騎馬走在前後。

沈願一直騎著他的紅紅走在胥若的馬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