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一邊騎馬,手裏一邊拿了根樹枝,百無聊賴的在手裏晃悠著,道:“王大人,你該怎麼走就怎麼走吧,不用過問我們。”
不管用不用,麵子功夫總是要做的,本來以為這兩位應該不太好相處,一天下來,也沒聽這兩位鬧著休息,既然這樣,他覺得他大概可以刷一下好感。
“兩位公子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沈某說,我那東西還算齊全,兩位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
胥若道:“王大人的心意我們心領了,該走就走吧,我們是來曆練,豈能連江北還未到,就受不了了,王大人您就盡管放心吧。”
王子直笑的眼睛都要眯在一起了,道:“那既然這樣,我就讓他們加快些速度。”
“去吧。”
速度加快了些,馬蹄馬車混雜的聲音響個不停,風依舊在靜靜的吹著。
胥若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鼻尖還有被風帶過來的青草香。
太安靜了。
忽然,胥若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旁的白蘭幾乎是同一時刻警惕了起來,神色淩厲了不少,手緩緩放到了馬車裏那把被白布包裹著的劍柄上,輕聲道:
“有人來了。”
一眨眼的功夫,破空聲一道接著一道的過來,一個又一個蒙麵黑衣人飛了過來,個個手持彎刀,動作很有章法,直奔胥若他們這個方向。
看清黑衣人的動作的王子直連忙道:“快!快保護沈公子和蘭公子!”
帶來的那數百精衛連忙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過來保護胥若和沈願,一部分圍在王子直身邊,另一部分則保護從皇城帶出來的財物。
那黑衣人目的明確,下手狠辣,分明就是衝著胥若和沈願過來的。
王子直發現之後,簡直暇眥欲裂,這兩位祖宗可萬萬不能出事:“別保護那些東西,去!去沈公子那!”
不過瞬息之間,精兵已死傷過半。
沈願早早就拔了腰間的劍,借力從馬上彈跳起來,衝過來那個黑衣人被一劍斃命。
沈願劍法熟練,與上來的兩個持著彎刀的黑衣人纏鬥著,黑衣人顯然是受過嚴格訓練,招招狠辣致命。
這是死士。
沈願動作利落,出手快,下手準,沒一會身邊就躺了一群黑衣人。
一時間,駿馬嘶叫聲,打鬥聲,混為一起,極為混亂。
胥若還坐在馬車裏。
一名黑衣人衝破精兵的保護線,直奔胥若所在的馬車,彎刀上沾滿了鮮血,眼神狠戾如毒舌。
白蘭繃緊了身子,右手握緊了劍柄,下一刻就要拔劍一擊取黑衣人的性命。
胥若神色不改,伸手握了下白蘭放在劍柄上的手,道:“別暴露。”
“公子……”
胥若沒回話,白蘭縱然心急,但她相信公子,手還放在劍柄上,但已經沒有要立刻出手的意思。
如果有意外,她的身體還可以做最後一道盾牌。
不會暴露,這是最保險的。
“公子!”
阿生急切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黑衣人離馬車不過一尺,彎刀砍在馬車上,黑衣人一腳踢過來,馬車一下子就爛了,木屑四濺,胥若的身體一下子全部暴露出來。
那黑衣人彎刀一轉,朝胥若刺過來。
胥若一身白衣,眉目間竟不見絲毫驚慌。
黑衣人親眼看到,在他彎刀即將劃到這人脖頸的時候,這人居然對著他勾了勾唇角。
下一刻,他的腦袋就就與他的脖子分開了,眼裏還是剛剛看著胥若對著他笑時留下來的驚異。
胥若被人攔腰抱起,那人身上還有一道熟悉的清香,一瞬間,胥若被那人抱著退到了十米之外。
胥若抬頭,那人眉眼精致,眉頭蹙著,臉龐還有幾滴剛剛被濺到的鮮血,薄唇輕抿著,抱她抱的很緊。
是沈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