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直跟阿生比倒是淡定了不少,畢竟是在官場掙紮數年,也算是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人了,隻不過這種場麵看起來還是蠻血腥。
暗暗的艱難咽了口口水,王子直這回是真的由衷的覺得,這兩個小祖宗惹不起。
看見沒有,人家一個比一個淡定。
黑衣人的慘叫聲逐漸小了起來,夏婉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朝著胥若走了過來。
“公子,這人已經招了”
說罷,看了看胥若旁邊的沈願,略微有點猶豫。
胥若對夏婉這點很滿意,但還是道:“直接說吧。”
夏婉這才直接說出來:“他說他是三皇子派來的人,目標就是刺殺您跟……沈小少爺。”
答案仿佛意料之中,胥若表情倒不是多驚訝,擺了擺手,道:“處理掉吧。”
夏婉身形頓了下,道:“是”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也是她第一次折磨人。
但做起來格外的順手,心理上也沒有多大的壓力,甚至是剛剛挑出那個,與她無冤無仇的人腸子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惡心不能接受。
那具肉體,在某種程度上,變成了她仇恨的宣泄口。
一刀刺進那人心髒的時候,夏婉出奇的平靜。
胥若所乘的馬車已經壞的修複不了了,王子直把自己帶的那位姨娘的馬車空了出來給了胥若,然後姨娘和王子直同乘一輛馬車。
遇見了刺殺,行程被耽誤了不少,整頓了一下人員,一行人再次啟程。
起初,如果沒有這次刺殺,速度加快點或許還可以趕到前方的城鎮,到現在,剛往前行了沒半個時辰,天色就黑了下來,再走半個時辰,已經黑的完全看不見路了。
王子直下令一行人停了下來,道:“天色太晚了,各位要不然就現在這塊湊合休息一晚,明早我們再趕路。”
“各位意下如何?”
問的是各位,其實也就是主要征求胥若和沈願的意見,畢竟那麼大一行人裏,太醫空有名頭,沒有實權,真正能說的上的,也就胥若和沈願兩個人。
但是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王大人您決定就好,我們都行。”
就這樣,在這荒山野嶺中,一行算起來有幾百人馬的人就在這安頓了下來。
“沈公子,路途遙遠,東西實在是不好帶,這是些糕點還有些肉幹,還望不要嫌棄。”
“沒事,你放這吧,不用管我們倆。”
胥若下了馬車,讓阿生去撿了一堆柴,然後就地生起了火。
明明的火焰幽幽的生了起來,樹枝被燒炸裂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沈願手裏拿著根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火堆。
胥若站在沈願的旁邊,白淨如玉的臉龐印著火光,格外的好看。
沈願掃了眼,然後起身去王子直那邊拿個蠶絲墊子,放在了自己的旁邊,拍了拍墊子,對胥若說:“來,坐下。”
胥若看了下,然後掀了下衣袍,做了下來,對沈願道:“多謝。”
沈願臉黑了黑,道:“都是兄弟謝什麼,那什麼,俗話說的好,一家不說兩家話,太見外了吧胥若。”
胥若無奈笑道:“行吧,不謝。”
“你餓不餓啊,這是剛剛王子直送來的糕點和肉幹,來,吃點吧。”
胥若擺了擺手,道:“你吃吧,我不餓”
沈願把東西收了起來,曲著一條腿,往四周看了看,道:
“這確實是有點寡淡,不過地方野味兒應該挺多,要不然我去抓點東西,怎麼樣?”
胥若理了理衣服,道:“別去了,這山林裏野獸多,太危險了,我不餓的。”
沈願湊近了胥若,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麼,不相信我?”
沈願靠胥若靠的很近,胥若也沒閃躲,反而把頭側向了他,正對著沈願的眼睛,道:“沒有不相信了,隻是這麼晚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吧。”
胥若一側頭,兩個人靠的更近了,沈願臉有點發燙,但轉念一想,胥若又不是別人,跟自己兄弟有什麼好別扭的,硬生生忍住了避開的衝動,挑著眉一臉不可置信道:
“哎呀胥若,以前看不出來黏人啊”
作為兄弟,沈願完全沒覺得黏人這個詞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而將自己的胳膊肘放在了胥若的肩膀上,戲謔道:
“胥若呀,你最近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一旁的白蘭,夏婉,阿生他們三個坐在一起,麵前也生了一堆火,夏婉拿著樹枝挑著火堆,低著頭,一直沉默著,因為他們所處的地方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少年的胥若的沈願,所以阿生不可避免的看了那邊好幾眼。
看了半天,阿生終於忍不住了,跟一旁的白蘭說:“白姑娘……”
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