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似乎是有人在皇帝身旁道,這人是前朝餘孽,跪這是為了祭奠前朝,公然表示自己對皇帝不滿,所以皇帝震怒之下,才下旨殺了這人。
當時這件事還在滲城傳了好長一段時間,封綰他跟他吐槽過這人多傻逼多想不開才這樣搞。
沈願皺了皺眉,道:“不是吧,你說的那個弟弟……”
“然後呢?”
話還沒說完,就被胥若打斷。
沈願頓了下,剩下的問題也沒有繼續問出來。
魏朝繼續道:“然後…然後據說他的屍體直接被扔了亂葬崗,被野狗分食,我們……連根骨頭都沒看到。”
“聽聞此事後,我從軍營逃了出來,回到家後想著江北都已經這樣了,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就想著帶著家人走出江北。”
“我從軍營逃出來,從此便上了江北的追捕令。”
“這一路上,我們沒錢沒糧,我爹娘病死在了路上。”
魏朝說到這,雙手掩麵,聲音痛苦:
“我妻懷胎八月,那天我去找食物,我妻在路上等著我,誰知竟然遇見了一群幾個閑散的官兵,見我妻生的好,竟然不顧她八月懷胎的肚子,一群王八蛋……”
把手放下來的時候,魏朝雙眼通紅,繼續道:“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身下全是血,她拚著命把孩子生了下來,托我好好照顧孩子,話剛說完,就離開了。”
“是我不爭氣,是我沒本事,旱情越來越重,朝廷不管,我搶劫都搶不到東西,一路又要躲著追捕,孩子因為早產,身體太弱……”
“我……”
沈願不知該說些什麼。
胥若反倒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既然我們把你救了,那便說明上蒼還不讓你死,人活著,總是有希望。”
魏朝拳頭握的緊,沉默了下,然後雙眼通紅道:“是啊,人活著……總是有希望的。”
胥若轉身,去了桌邊,拿起水壺想要給這魏朝倒點水,剛拿起那瓷壺,想要去拿杯子的時候,手上一個沒注意,瓷壺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碎片四濺,嫋嫋的白霧升了起來。
沈願幾乎第一時間就跑了胥若旁邊,一把把胥若往自己懷裏拉了下,沒讓熱水或者碎片濺到胥若身上。
沈願看著這碎了一地的碎片,道:
“你看你這,拿個壺都拿不穩,這隨便要是傷到了自己,我跟你說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胥若沒有絲毫犯錯的自知,從沈願懷裏站開了些,道:“沒拿穩。”
沈願無奈:“你這也……,哎算了算了,還好沒傷著。”
“你站這別動啊,我找人過來清理一下。”
沈願說著,就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腳步聲越來越遠。
胥若轉身,看著坐在床上的魏朝,笑了笑,聲音溫潤:“抱歉,想給你倒杯水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