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想讓沈願幫他。
沈願看著胥若,沒回話。
說句實話,搞一個禦史對他們家來說,不是什麼大事。
但沈願是沈願,沈家是沈家。
他將來要接手沈家沒錯,但是這不代表他就可以利用沈家的力量胡作非為,他可以為了胥若做很多事情,但是涉及到家族,他不能那麼草率。
畢竟,皇城,是紙醉金迷的名利場,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修羅地。
他不知道這劉步英後麵有沒有什麼隱藏的其他勢力,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個兄弟情深就一股腦的去做那些一著不慎就連累家族的事情。
蘭家與沈家,從來就沒有結盟過,或者說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兩家還是競爭對手。
胥若看沈願一本正經得眼神就知道沈願此時此刻腦袋裏在想什麼。
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願:“……”
老子正在內心天人交戰,差點就要把那句“胥若你別擔心,我隨後與我父親商量一下,此事我們從長計議”說出來的時候,你居然笑了。
這太不嚴肅了。
沈願黑了臉:“哎……”
胥若笑完後,看著沈願道:“你想什麼呢。”
沈願撇了撇嘴,道:“你覺得呢。”
你說我還能想什麼?!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莽撞的人嗎?”
沈願:“……”不像。
“我的意思是,就我們倆來幹。”
沈願:“我們倆?”
胥若道:“怎麼了,不行嗎?”
是男人就不能用不行兩個字!
“當然行啊!”
“那你幫我嗎?”
不幫誰都不能不幫胥若!
“當然啊!”說完,沈願又道:“隻是,胥若,看不出來啊,你……挺膽大啊。”
其實胥若絲毫不懷疑沈願的真心。
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且不說她內裏的靈魂是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殺伐果斷的內閣首輔,看沈願的心思一看一個準兒,一看就知道沈願是雖然糾結,但是糾結之後還是答應的。
就說前一世,沈願對她的那股著執著與孤勇,胥若就知道,他就一定會幫她。
說句不太好聽的。
他相信,隻要她肯給沈願一點甜頭,用點手段,然後對著沈願勾勾手指,說幾句好聽的話。
麵前這個男人,會毫不猶豫的為她出生入死。
刀山火海,甘之如飴。
然後,她就可以讓沈願去戰場拚命,得到虎符,然後再滲入沈家,找到這些年沈家的罪行漏洞,誘騙沈願的虎符,把罪行再交給聖上,皇帝一向最怕功高震主,到時證據齊全,皇帝又早就想除掉沈家,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契機,屆時,蘭家,謝家,六皇子,七皇子,已經文武百官中看不慣沈家的大臣……
沈家,逃不掉的。
隨後,她有的是手段讓蘭家取代沈家,再找一個最沒腦子的三皇子輔佐投靠,借刀殺人一步步除掉符奕,報了前世的仇。把三皇子握在手裏後,再慫恿他弑父登基,在三皇子登基前將三皇子弑帝的消息放出去。
大逆不道,謀權篡位,天下之大不韙,三皇子也算是廢了。
接著,他就可以找一個後宮裏的娘娘,許諾要是配合他,他就可以保管她與她將來的孩子榮盛百年。
然後宣布這位娘娘肚子裏有先帝的遺腹子。
先帝有靈,大勢所趨,皇位順襲。
挾天子以令諸侯,攝政王輔佐年幼的小皇帝,他虎符在手,沒人敢說個不字。
別說是榮寵百年,連這天下,都是蘭家的。
玩弄人心,胥若一向擅長。
踩著沈願的血一步步向上爬,她的路途會變得順利多。
但她不想這樣。
不想讓這份幹淨純粹又熱烈的感情,沾染上利益與陰謀。
胥若反問:“膽大?你怕了嗎?”
沈願立即不屑的嗤笑一聲,一拍桌子:“老子會怕?”
“你想怎麼做?要不然咱倆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在外麵等著,我潛進去一劍刺穿他的心髒。”
“算了算了,還是下毒吧,我們喬裝打扮一下。”
“不行不行,他們吃東西前肯定試菜,我們謹慎點。”
“要不然趁他出門的時候吧,那樣方便,我蒙個麵,我覺得我去刺殺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胥若:“……”
“怎麼樣,我覺得這個可以,你覺得呢?”
胥若站在沈願說的方法上想了想,隨後問道:“那我幹什麼?”
沈願一喜,以為胥若覺得他這個方法可行,思考了一下胥若的問題後,沈願沉默了。
半晌,沈願道:“你……要不然就在這等著我的好消息?那兒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去就好。”
胥若沒說話,就那麼含笑看著沈願。
沈願:“……”
本來就是嘛!胥若身體那麼弱,不能見太多那種血腥的場麵。
胥若問:“誰說要殺掉他了。”
沈願有點迷茫:“不殺掉他???”
“你仔細想想,哪有那麼簡單?”
劉步英這麼多年的平穩可不是靠著幸運才有的,若是像沈願說的那麼容易,那這人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沈願也不傻,剛剛純粹是一激動說出來的,這會胥若一提醒,沈願撇了撇嘴,道:“那還能怎麼辦?”
胥若笑笑,道:“你聽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
要!
禿!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