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人都躁動起來,皆是想看看這突然冒出來的蘭家小姐長的是個什麼樣子。
馬車停下,車夫從車上下來,彎腰對馬車裏的人說了什麼,然後過來朝蘭喻岩行了個禮。
蘭喻岩神色分明變了變,向前走了兩步。
胥若扶著白蘭的手從馬車上下來,對著蘭喻岩醒了個禮,道:“女兒見過父親。”
然後又轉頭看向謝成光,道:“女兒見過舅舅。”
蘭喻岩扶住胥若的手,眼裏意味不明,道:“終於回來了。”
胥若微微一笑,道:“讓父親擔心了。”
…………
一進城門,便分明感受到了城中的變化。
將近十二月份的天,已經是極冷了,天色很昏暗,雲朵被壓的很低,樹枝光禿禿的,寒風掠過大地,又是一陣冷意襲來。
胥若換了蘭喻岩帶過來的馬車,寬敞了不少,馬車走在石磚路上,發出一陣一陣車輪轉動的聲音。
城裏比之以往要安靜不少,有小孩哭鬧著想要買東西,家人便神色嚴肅的低聲訓斥了孩子,哭鬧聲便戛然而止。幾戶各家各戶的門前都掛了祭奠死人的白布。
帝王駕崩,千裏縞素,萬裏哀哭。
胥若微微掀開車窗上的簾子,看了看外麵的場景,滲康城中好像所有得色彩都變得壓抑沉重了起來。
“父親可知六殿下如今在哪?”
蘭喻岩手放在膝蓋上,道:“據說是還在宮裏,但有消息稱他早就從宮裏出來去往江南了。”
胥若放下簾子,道:“……跟我預想所查不多。”
蘭喻岩沉默了下,忽然道:“胥若,你怎麼突然想換回身份了?”
胥若道:“總是藏著也不是辦法,總歸是有這麼一天的。”
蘭喻岩畢竟是胥若的父親,不知他是察覺到了什麼蛛絲馬跡,神情有些嚴肅,問道:
“胥若,你該不會,該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
胥若身形一頓,道:“父親為何這麼問?”
蘭喻岩搖了搖頭,道:“有點懷疑罷了。”
說罷,又加了一句:“我是你父親。”
蘭喻岩的目光並不帶逼迫性,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見胥若不說話,蘭喻岩便知道這件事情果真不簡單,當即便正色起來,問:“真的有?”
“是誰,是哪家的孩子?”
胥若笑了笑,道:“父親……”
蘭喻岩道::“是七皇子還是六皇子?”
胥若費解:“您為什麼會覺得是他們倆?”
聽這話音。顯然不是他們倆了。
蘭喻岩又道:“難道是秦家那小子?平常也不見你和他有什麼來往啊。”
胥若搖搖頭,道:“不是他。”
“是沈願。”
蘭喻岩:“……”
就知道沈之餘那個老頭生不出來什麼好東西來!
“沈願?他不是在……”蘭喻岩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什麼,話音戛然而止,看著胥若道:“你去找他了?”
“你怎麼會和他……”
胥若拍了拍蘭喻岩的手背,道:“父親。”
“我同沈願少年相識,他真心待我。”
“更何況,我同他門當戶對,於公於私,沒有比他很適合我的人了。”
這麼一想胥若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沈願那小子不行啊,除了打打殺殺他還會什麼?”
胥若覺得這話說出來很好笑道:“他啊,會打打殺殺就行了,父親你也算看著他長大的,他如何,不用胥若多說的。”
蘭喻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胥若向來都比較有自己的主意,所以胥若決定了的事情,即便他是她父親,也改變不了什麼。
況且,如果是和沈願,也不是那麼接受不了。
進了蘭府,蘭府上上下下基本都出來迎接這位據說是蘭府大小姐的姑娘。
極美,長的和故去的公子極像,雖然從小沒有養在蘭國公府,但是禮儀風範一樣不遜色於曾經的公子。
應付完一群又一群的人,胥若帶白蘭走進房間,但剛剛進去房間,胥若便彎下了腰對著痰盂吐了起來,麵色也蒼白了不少。
“小姐!”
“奴婢去叫大夫!”
胥若一把抓住白蘭的手,仍舊在不停的嘔吐著,停歇之後,胥若微微喘息,白蘭將手帕送到胥若跟前,胥若擦了擦嘴,聲音有些胥若,道:“先別去,等會……。”
話沒說完,門外便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那丫鬟聲音有些急促,道:
“小姐,七殿下派人請您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