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所在乃是東陸西極之地,而衛國卻是在東陸東極,兩地相距頗遠,饒是淩斷殤如今修為大增,全速飛行之下也花費了足足十數日工夫方才穿過慶國抵達衛國邊境,當初他便是身懷聚仙玉從此地出發,趕往聚仙鎮參加聚仙收徒,當初一路行來曆盡艱辛,數次經曆生死。// //看到眼前這座邊陲城,淩斷殤一時禁不住唏噓不已。
根據那詔令所言,淩承斬首示眾還在四月,距今仍有兩月時日。在時間上來,頗為寬裕,不過淩斷殤顯然不會等到那時才匆匆趕去劫法場。不過他深知謀定而後動的道理,自然不會以疲憊之身急急趕往昭京。
淩斷殤飛過城,又在城東降下身形,隨後又幻化了模樣進了城內。這邊陲城算是接連衛國與慶國的一處中轉地,商販不少倒也頗為熱鬧,兩國的商販為城的稅賦做了不少貢獻。
不過淩斷殤行走在大街上,卻是見到一些身著鎧甲的士兵,而這些鎧甲的式樣竟是延國士兵的製式鎧甲。這些士兵或三三兩兩行走在大街上,眉眼間跋扈囂張直令人生恨,那些商販見狀皆是紛紛避讓。就是城中派出的日常巡視的兵卒見了這些延國士兵也是惶恐避讓,不敢正視。
淩斷殤雖然驚異,自然不會與這些人發生衝突,亦如行人一般躲得老遠,隨後便進了一間看起來還算雅致的客棧,名喚聚福樓。
這家聚福樓所在地也算這城的中心,所以生意倒是不錯,就是淩斷殤來得這般早也隻能找到靠著大門的一方桌子坐下。淩斷殤點了一座酒菜,如今他雖然可以辟穀,不食人間煙火,但對於他來凡俗美食依然能夠令之食指大動,淩斷殤可做不到如奇仙門那些師兄長輩一般。
聚福樓內人流攢動,倒是探聽消息的好去處。
淩斷殤此番來這城的目的,其一便是探聽關於衛國近來的情況。其二自然是為了家鄉的美食。此地雖是邊陲城,但這樓中大廚的手藝倒是不錯,不過片刻。一桌子招牌菜便流水一般為淩斷殤端了上來。為了美食淩斷殤是不會吝嗇銀錢的,而且他此刻變化的乃是一大腹便便的中年商賈,看起來頗有幾分暴發戶的意味,這一桌子的菜一個人吃倒也不會引來太多人的注意。
隨意地挑了一筷子菜。淩斷殤將一縷縷煞氣發散開來,關注起整間客棧的動靜。
果不其然,不出半個時辰,淩斷殤已然獲取了想要了解的東西。
就在數年前,忠國軍將領淩傲以及徐獷被皇帝的金令召回昭京之後。駐守在長禺關的忠國軍便被派遣至都,而後過了半年,延國雄兵大舉南下,衛國失了忠國軍的保護,長禺關自然就是不攻自破,延國長驅直入,一路燒殺搶掠再次攻入昭京,不過隨後宰輔苟梓驊出麵。與延國征南大將軍商議。最終調停延國退兵,不過衛國國土之北,黃沙河以外自此便劃歸延國所有。而這邊陲城正好在這所議劃地的邊界,不過卻因地理位置自此與母國相隔了一座戌元山的邊角,也就是尋常衛國百姓要想從此城返回衛國,還需從延國地界經過。更是需繳納高額的過路費。這也是為何,這城中有如此多趾高氣揚的延國士兵。
自便生長衛國北地。淩斷殤對於衛國的感情雖不如淩承那般刻骨銘心,但淩家三代人在衛國北地付出的心血卻是極大。淩斷殤的父親與二伯更是埋身在長禺關,如今國土被割占淩斷殤心中自是憤怒無比,直欲將苟梓驊以及謝釧等人盡皆斬殺。
而就在此時,淩斷殤的耳朵裏麵又聽到一則消息,卻是一個剛從戌元山東而來的一名商人所言。
淩斷殤當即眼前一亮,心中已生定計。原來是一名早已告老還鄉的禦使力排眾議欲進昭京向文華帝參宰輔苟梓驊一本,雖然全國的人都知曉,衛國朝政早已被當朝宰輔把持,這位老禦使不過是去找死,甚至將這件事淪為茶後笑談,但仍有一些可謂是“真”的人心懷希冀,希望全國百姓聯手抗爭,遠在他鄉的忠國軍歸來將那延國狼趕出長禺關。而這名商人顯然就是後麵那些真的人。
這位老禦使淩斷殤倒也知曉其名諱,乃是一正直敢言的人,當初還是淩承的座上賓客。略一思索,淩斷殤當即端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
哪知就在此時,聚福樓外一陣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淩斷殤頭也未抬,自顧自的吃著菜肴,他用不著用眼看也知道是一延國百夫長領著一隊士兵朝聚福樓行來,共有二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