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如此架勢,聚福樓中的賓客盡皆麵色大變,紛紛驚惶起身望向那些延國士兵。
“是延兵啊!”“他們來幹什麼?”“聽最近延國有位將軍來此……”“莫不是要攻打慶國了?”
那百夫長橫眉一望,一臉冷厲地喝道:“所有人都快滾!我們督軍大人將要蒞臨此地!”
霎時間,一眾賓客噤聲不言,旋即便惶恐地奔出了聚福樓。那掌櫃的與一眾二亦是顫顫巍巍噤若寒蟬,一時失了方寸。
百夫長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一鼓,這酒樓之中竟然還有幾人膽敢不滾?不過此人也並非愚蠢,卻也知曉不離去的必然身有所長。自從衛國北地被劃歸為延國領土,便有不少的衛國江湖人士出手對抗延軍。眼前這些人顯然也屬於江湖人士。
這百夫長似乎早有準備,朝後一退,一手握向佩劍,另一隻手一指,喝道:“將這些刁民抓起來!若有反抗……格殺勿論!”話畢,那二十名士兵當即抽出樸刀惡形惡狀地衝進了大門。
在場共有三人,兩人坐一起,另一人單獨而坐,此人自然便是淩斷殤了。不過令淩斷殤意外的是那剛才道出老禦使將會進京告禦狀的商人竟是留了下來。這商人已至中年,麵上雖是帶著一絲怯懦與憂慮,但目中卻迸射出逼人的堅毅。
淩斷殤嘴角一彎,這人分明是憑著胸中的一口硬氣才留了下來,不過他身旁的那個男子顯然不是普通人,端坐如鬆,看似渾身鬆弛,動作隨意,實則早已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意識到危險,必然會發起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在場也唯有淩斷殤倒是在真正的品酒吃菜,因為以他如今的肉身,就是伸長了脖子任這些人刀砍斧劈也不可能傷到他分毫。
“你們這些延國豺狼,這是我衛國土地,你們憑什麼趕我等離去?”就在此時,那商人霍然起身,瞪視向那百夫長橫眉大喝道。
哪知曉後者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僅是不屑的冷笑一聲便刷的一聲將腰間佩劍抽了出來。這一手竟是激得四周勁風驟起,此人赫然是一名高手!
淩斷殤眼也未斜,不過心頭卻生了幾分訝異,這將士不過百夫長竟然便有武境後期的實力,這倒有些稀奇。
那二十名士兵行到這商人所坐桌前,當先一人喝道:“束手就擒!否則死!”
哪知這話音剛落,商人身旁的那名男子已是搶先動手,手中本是握著的竹筷一拋,準確無比的插進了那話士兵的喉中,巨大的力道令那竹筷從後腦傳了出來,這士兵當場慘死。
凝固的氣氛頓時爆開,一眾延兵當即抽刀直上斬向那男子。
這些士兵倒也算是精兵,皆有人武境中後期的實力,不過這男子的實力顯然超出他們太多,數招之間,十九人已死了三人。
“讓開!”一聲大喝驀然傳來,緊接著一道身影跨過一眾士兵腦袋飛撲而下,一蓬狂風襲來,一柄長劍已作力劈之勢斬下,目標赫然便是那中年商人。
那年輕男子眉頭一挑,猛然一拍方桌一角,這厚重的方桌頓時倒掀而起翻轉著砸向那百夫長。
一劍之下,方桌碎裂,現出那百夫長猙獰的麵容,不過很快這張惡臉變成了驚駭與不敢置信,因為一柄細刺一般的武器不知何時已然透過木片戳進了他的後腦。這一擊是致命的,這延國的百夫長,堂堂武境武者也隻能雙眼一翻栽倒在地,紅白之物頓時自那洞汨汨流出。
淩斷殤正舉杯而飲的手上驀地一滯,不過並未抬眼一望便將那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百夫長一死,一眾士兵沒了領頭之人頓時朝後退去,不過這些人當真是不負豺狼之名,即使己方數人慘死,這些士兵目中的凶光依舊沒有絲毫減少。
然而就在此時,聚福樓外再次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一聲厲嘯傳來,聲震長空,樓門之處一道魁梧身影驀然而現,竟是令得整個聚福樓大堂一黯。
此人一現那護衛著中年商人的男子麵色一變,低喝一聲:“張鐵狼!”聲音卻是清脆好聽,明顯不是一個男人能夠發出的聲音。
淩斷殤何等耳力,這一聲在聽來猶如炸雷,當即雙眼一虛,麵色有些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