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九次《大悲咒》。
方淩專注地念著,雙目輕閉,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泛起一層蒙蒙白光,不止是自己身上,麵前的佛珠、那個藥煲中的藥汁,都在泛起一層蒙蒙的白光。
白豹趴在床上,閉目屏息,似是已經沉睡。自它的身上,金光泛起,羅虛幻的豹子身影顯現,圍繞著那藥煲上下飛舞,映照得藥煲裏也閃出一陣陣金芒。
誦讀《大悲咒》的聲音募地止住。白光、金光都消失了,羅歡呼一聲,化作金光,重新回到了白豹體內。
“這就成功了麼?”方淩緩緩地睜開眼睛。煤油燈中的燈油已經燃盡,屋中漆黑一片。看看窗外,四下寂靜,唯有幾聲秋蟲低鳴黑,東方卻有一抹魚肚白。
方淩艱難地活動了一下手腳,隻覺得全身的骨骼都在喀喀作響,手腳麻木得似乎完全不聽使喚,口幹舌燥,似乎嗓子完全啞了。他不由眼前一黑,想到邁步支撐自己站起來,腳下卻沒半分感覺,然後重重地摔到在了地板上,頓時眼前金星四冒。
“罵那隔壁的!”方淩大罵了一聲。
羅正在做夢,被這一嚇,忽地從旁邊床上躥了起來,毛發四豎,咬著牙齒,就四下搜尋著敵人。見是方淩,才哧的一聲,又趴回床上。
在地上漸漸活動著手腳,大約半個多時,方淩才漸漸地緩了過來,慢慢扶著牆站了起來,可仍是體虛氣短,感覺就像自己生了一場大病一樣。好容易摸到桌子,抓起涼白開,咕嘟嘟就往嘴裏灌。
一大杯涼白開下肚,方淩愜意地打了個嗝,無力地往床上一撲,什麼也不多想了,倒頭就睡。從撲上床來到打起響亮的大呼嚕,前後曆時隻有五秒鍾。
羅被方淩壓在身上,發出嗷的一聲慘叫。它鬱悶地掙紮著把身體抽出來,衝床上死豬般的方淩直翻白眼。
這一睡,方淩是直睡到下午還沒起。期間,何月與甄雪、劉鵬、楊城都拍門來找他,隻聽到屋裏呼嚕打得震響。怎麼拍,方淩就是醒不來。
“這家夥,昨晚上做賊去了吧!”何月氣狠狠地。
“算了,等他醒了再吧。”甄雪無奈的,“我一煲藥都在他那呢,他拿去研究研究,看看有沒有改進的方法,這一研究,就是一個晚上一個上午,也不知道藥效過了沒有。我還有病人在等著呢。”一望楊城二人:“你們是什麼事?”
楊城:“在村裏也打擾了好幾,我們準備回去了。換個地方找找。過來跟方村長告個別。”
劉鵬忙:“我剛在村委會辦公室接了個電話,是縣裏縣委辦公室打來的,是市裏要他和何姐你去開會。”
市裏要方淩和自己去開會?自己二人,這麵子可真不啊!
何月問:“什麼時候開會?”
劉鵬:“明上午九點,在市議室,是市委書記,市長,咱們縣的縣委書記,縣長還有咱們鄉的劉書記,劉鄉長,還有些什麼市公路局之類部門的頭頭,都參加。電話是昨晚上打的,咱們這裏一直沒人接。等不及我們,縣裏鄉裏的領導已經動身了。”
何月算是幹過一段時間的公務員,一聽這與會人員的級別,就覺得不對,這級別不對等啊,怎麼都亂七八糟的!可顧不得想這麼多了,一算時間,明九點開會的話,明早上走肯定是來不及的,必須馬上就要動身,晚飯前趕到縣裏,吃完飯後打去市裏。這才來得及!
至於能不能遲到?
嚸嘿,跟市領導的會議都遲到,她和方淩這兩人,這進步也到頭了。
甄雪幹著急,一時想不出辦法。
何月腦筋急轉,向劉鵬:“劉這門踹開!”
劉鵬哈哈一笑,卻不動手。
何月怒了:“你呢!踹門!
劉鵬笑得沒個正經,”別逗了,讓我去踹村長的門,我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回頭他一準要修理我。”
“你搞清楚沒有,以後我才是這上蓮村的村長!我讓你踹門!”何月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很清楚地對劉鵬。
劉鵬看她這氣勢,才收住了笑,弱弱地問了一句:是真的?”一看何月目光果真不善,不由打了個寒戰。把心一橫,運足力氣,一腳朝方淩裏屋的木門踹去。
踹了三腳,這門才被踹開。這麼大的聲響,方淩隻是翻了個身,將羅又壓在了身子底下,氣得羅四腳對他又撓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