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五這,安若起床之後發現下起了雲京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還沒從驚喜中回過神來,便有宮裏的侍官傳了皇上的旨意詔她進宮。
安若急匆匆的換好了衣服,還沒顧得上吃早飯,便隨著侍官進宮去了。鳳無雙在院門外看著遠去的安若,心裏隱隱有著些不好的預感。
皇宮的紫霄殿建在湖水之上,此時湖麵上已結了厚厚的冰,讓整個紫霄殿顯得有些清冷。安若站在殿外等待著皇上的詔見。雪花和冷風時不時的吹打在她的臉上,凍的她一陣眩暈。她心裏想著,早知道就該聽淩崢的吃了早飯再進宮。她不知皇上為何突然詔她進宮,也不知道要在這兒等到什麼時候。
就在安若瑟瑟發抖的時候,聽到了宮殿裏傳來爭吵的聲音,沒過一會兒皇上就傳喚她進殿了。殿裏很暖和,安若隨著侍官走到大殿中央,向百裏雋行禮問了安。
百裏雋道:“起吧,給程大人賜座。”
安若謝恩之後抬起了頭,看到殿內除了皇上,雲和永郡王也在,她剛想對雲笑,便看到了坐在另一邊的玄丞相和玄夏。
百裏雲想起身上前拉安若坐到身邊,卻被百裏芳菲一把按下。侍從抬來了凳子,安若便在百裏雲的身旁坐下。
百裏雋看著眾人開口道:“既然程安若來了,那便可把雲兒的婚事好好個清楚。雲兒,你是我雲祥堂堂永郡王世子,再不可像剛才那樣胡鬧了。有什麼話諸位都心平氣和的好好清。”
百裏雲答了句:“皇上教訓的是。”便沒再開口,他看向安若,發現她瘦了許多。心裏一陣心酸。安若此時也正好看向百裏雲,看懂他憐惜自己的表情,便對他安慰的一笑。
玄夏看著他倆默契的神情,心中一痛,便上前向皇上道:“啟稟皇上,剛才雲也親口承認了與微臣從訂親之事。如今永郡王和父親都在。還望皇上做主將雲賜婚於微臣。”
聽玄夏這樣,百裏雲上前道:“皇上,微臣剛才已經把話的很明確了,此生非若兒不嫁。”
永郡王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對他:“皇兄,雲兒是臣妹唯一的兒子,臣妹隻願他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程安若乃平民之女。不但已娶了夫待,而且還跟暢春閣的倌人糾纏不清,此等女子怎配娶我永郡王的兒子。”
百裏雋看著眾人。有些無奈的對百裏芳菲道:“在中秋夜宴之時,朕已經許諾過要問清事情才能做主指婚。剛才已經聽了雲兒和玄夏的法,這回也讓程安若她的想法吧。”完就問向安若:“程安若,你可有什麼要的?”
安若站起身,麵朝百裏雋跪下道:“皇上,這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便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微臣和雲是真心相愛,也許現在給不了他優渥的生活。但微臣會努力做到更好。若是非要拆散我們讓他嫁給玄夏,這不但讓我們痛若還會深深的傷害到玄夏。微臣隻求皇上準許微臣和雲的婚事。”
百裏雋撫頭道:“一邊是從青梅竹馬訂下的婚事。一邊是有情人隻願終成眷屬。這件事朕也無法決斷啊。皇妹,你既是雲的母親,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做主吧。”
百裏芳菲向皇上行了一禮道:“臣妹謝皇兄恩典。”
百裏芳菲剛想出自己的決定,便聽見玄仲德開口道:“老臣有些話想。老臣的夫人當年與永郡王的確訂了夏兒與雲世子的婚事,這些年來老臣對雲世子也十分中意。夏兒又如此喜愛雲世子,老臣也一直很樂意促成這件親事。可老臣問過熙兒,從他那兒得知雲世子和程安若確實是相愛至深。程安若剛才有一句話的很對,若是雲世子一直深愛著她,就算將來他嫁給了夏兒,也會是夏兒一生的不幸。所以今日老臣鬥膽向永郡王提出解除他倆之間的婚約,願永郡王恕罪。”
百裏芳菲沒想到玄臣相會反悔這樁婚事,一時氣極不知該些什麼。就聽見玄夏:“父親!難道您願意看到女兒現在就痛苦嗎?我愛雲,若是娶不到他也一樣是痛苦一生,您為何不成全女兒的心願?”
玄仲德看著玄夏道:“夏兒,下間的好男兒多的是,你此時雖痛苦,可以後終是會找到其他心愛的男子。若是你一味強求,將來看到雲世子與你成婚後還日日念著程安若,不是更加痛苦嗎?為父不能看著你往火坑裏跳。”
百裏雋看玄夏還想爭辯,開口道:“朕看這件事現在也爭不出什麼結果,你們還是回去再商量吧。皇妹,你也不用急著回屬地,先把雲兒的親事定下來,明年過了朕的壽辰再回屬地也不遲。你們都退下吧。”
百裏芳菲答了“是”,眾人便都起身行禮出了紫霄殿。
出了殿外,百裏雲就上前牽起安若的手,百裏芳菲怒斥道:“雲兒,跟我回行宮。”
百裏雲把安若的手握的更緊,他向百裏芳菲道:“母親,一直以來你都明白兒子的心意,為何要如此為難我們?”
百裏芳菲氣極,訓斥道:“她有什麼好?你明知道她要娶那叫鳳無雙的男倌還要跟她在一起,這不是丟我永郡王府的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