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著今日百官司都在壇觀看祭,所以宮裏此刻安靜的很,這長長一段青磚路上除了她再無他人。
安若邊走邊用指尖輕輕劃在高高的宮牆上,她抬頭看了看上方的空。這兒雖是雲祥的權力中心,可也像是個巨大奢華的牢籠。哪怕是當今皇上,也隻不過住在這被高牆圍攏的牢籠中,在他操控著別人命運的時候也正被‘命運’這支無情的手玩弄於股掌之中。
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擺脫這些現實的束縛,帶著自己心愛的人逍遙自在的過著自己期望的生活呢?
突然發覺有人擋在了自己身前。安若抬起頭,看見是一個侍從正朝自己微笑著。安若在腦中搜尋了一遍,對這個侍從並沒有印像,於是問道:“有事麼?”
那侍從笑著問道:“程大人,奴才想向您打聽打聽十八層地獄該如何去?”
安若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便一掌劈向了她的頸邊。
看安若暈倒在地,那侍從陰冷一笑。趁著此刻四下無人,快速背起安若朝不遠處的一座宮殿而去。
因著皇上後宮之中的嬪妃並不多,所以宮內倒是有許多這樣無人居住的空置宮殿。宮殿的後門停了一輛等候多時的馬車,聽見動靜,原本在馬車裏的另一個侍從打扮的人立馬下了車,接過那人手中的安若捆綁了起來用布巾堵住了她的嘴。
兩人把安若塞進了馬車內,上了車就駕起馬車朝宮門而去。
季曉菲躲在暗處看著那駕快速駛離的馬車,心怦怦直跳。她從禮部路過此處便隱約看見一個侍從背著一人匆忙進了殿內。見那侍從背在背上的人穿著官服還是個女子。她覺著那女子看著有些眼熟便悄悄跟著那侍從。
到了宮殿的一處隱秘的位置她躲了起來,看清了被綁架的人是程安若大人,她的心中一驚,又看到那兩人把程大人綁了扔進了馬車裏。
看著馬車從宮殿後門駛離,季曉菲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心裏猜測著會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皇宮綁架朝廷命官?根據馬車離去的方向。她判斷他們應該是往皇宮的側門而去,她沒有猶豫,快速的離開了。
皇上寢宮外,眾大臣都在等待著禦醫為皇上診治。百裏珣終於從之前的打擊中回恢了些神智,他看見站在一旁的言子非,氣憤的上前怒吼道:“是不是你跟瑤國大祭司串通好了?你給了他什麼好處?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
言子非平淡的回道:“皇兄之前難道沒聽清麼?你可是上選中去和親的人,皇弟我又怎能有本事改變上的選擇?皇兄有力氣對我發火,不如還是好好準備嫁妝吧,到了瑤國也不會被他國之人看不起了。”
百裏珣憤怒的上前就想打言子非。卻被在場的百官及時攔阻。玄仲德身為朝中元老。開口訓斥道:“如今皇上病重,兩位皇子還這般大打出手,成何提統?”
百裏珣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出口諷剌道:“本皇子早該猜到你們都是一夥的。百裏琲與程安若有奸情。現在玄熙要嫁給程安若了,玄丞相便幫著自己未來媳婦的其他男人了?”
玄熙見百裏珣出言不遜,正想上前與他爭辯,卻被玄仲德攔下,隻聽玄仲德道:“六皇子在什麼渾話?皇上如今重病,六皇子不知為皇上憂心,還在寢殿之外大打出手,老臣怎能視若無睹?為了不打擾皇上休息,兩位皇子還是回各自己住處吧,待皇上醒了再派人通知二位。”
百裏珣怒吼著:“本皇子不走,等父皇醒了本皇子定要把此事告知父皇。百裏琲你們等著瞧!”
這時禦醫和侍官從寢宮走了出來,眾人趕忙上前尋問,隻聽侍官道:“皇上喝了藥睡下了,各位大人請回吧。”
侍官看到玄熙,便上前道:“皇上想讓玄大人請桑梓神醫進宮為他診治。”玄熙點了頭與父親告辭之後便先離開了。
言子非看眾官都走了,可百裏珣卻守在寢殿門外不肯離去,他看著百裏珣此刻頹敗的模樣嘲諷一笑,便轉身離開了寢宮。
在出宮的路上,言子非想起安若在問的結果知曉之後對他那輕鬆一笑。她是在為他不用去和親感到高興嗎?為何她現在又如此關心他呢?他必須向安若當麵問清楚。正想著卻與對麵行色匆匆的一人撞在了一起。
季曉菲見是七皇子,連忙跪下道歉:“七皇子恕罪,微臣隻因有要緊之事要尋玄尚書才失了分寸。”
言子非示意她起來,問道:“你找玄熙有什麼事?他已經出宮了。”
季曉菲神色急切,忙問道:“敢問七皇子可知玄尚書去哪了麼?微臣的確有要緊之事必須馬上告訴玄尚書。”
言子非道:“他出宮去請桑梓進宮為父皇治病。你有什麼事可以與本皇子,我正好要去他去的地方,幫你轉告他便是。”
季曉菲不清楚這七皇子與玄尚書有什麼交情,隻能道:“此事關係程大人性命,微臣必須親口告訴玄尚書。”
言子非一驚,“你什麼?安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