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因此噩耗一病不起,已經多日不能早朝了。人們不禁猜測到底會是誰膽敢謀殺公主?若皇上真的一病不起,又將是誰能接掌這雲祥的大好河山?
桑梓又被召進宮為皇上治病,他曾經就對百裏雋過要想根治這頭痛之症必須開腦取出毒瘤。隻是皇上根本就不相信開腦能治好他的頭痛之症,因此這一次他的病情也因著百裏玲瓏的死訊更加惡劣了。
這幾日桑梓都住在皇宮裏以便皇上病發時能及時救治。他站在皇上身旁,看著跪在龍榻前的雲京府尹。府尹大人此刻正緊張的汗如雨下,卻不敢抬手擦拭一下。
百裏雋靠在床上,聲音低沉的問道:“三日時限已到,殺害玲瓏的真凶抓到了麼?”
“皇上恕罪。微臣實在是找不出一點線索,望皇上開恩,再給微臣幾時間。”雲京府尹完便不停磕頭。
百裏雋坐起道:“既然你如此無能,朕留著你有何用?拖下去,斬。”雲京府尹在哀求的嚎叫聲中被侍衛拖帶了出去。
扶百裏雋躺回床上,桑梓道:“皇上的頭痛之症最忌思慮過多,還望皇上保重龍體。”
百裏雋閉上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心力憔悴。“朕如何能不思慮?殺害玲瓏的真凶一日不抓到,朕便一日不得安寧。”
“皇上如何得知殺害公主的真凶並不是阮侍郎?聽阮大人自縊而亡之前曾留有遺書一封,稱其當日因公主拒絕了曾經要娶他的許諾才痛下殺手。這個理由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啊。”
百裏雋歎了口氣:“玲瓏向來處處留情,她與阮君鴻的事情朕也有所耳聞。阮君鴻想借由玲瓏的身份讓自己前途無量,又怎麼敢殺害玲瓏?定是有人想借阮君鴻之手殺害玲瓏,為的隻是讓我雲祥再無繼承皇位之人,這件事隻怕不是那麼簡單。”
桑梓看百裏雋麵露痛苦之色,上前讓他服了一顆藥丸。勸道:“皇上莫再憂心,公主的死因定能查出真相的。”
百裏雋這幾日來接連受到打擊,百裏珣去和親的事再加上百裏玲瓏的死,已經讓久病纏身的他隻覺再沒有一絲多餘的氣力。
他悲歎著道:“朕隻有玲瓏一個女兒,如今也慘糟橫禍。朕的兒子們也各個不爭氣,如今朕的身體隻怕時日無多。卻沒有後繼之人來接掌這雲祥的江山啊。”
桑梓見他幾近絕望,出口勸慰道:“皇上這頭痛之症雖然無法根治,可隻要能配合桑梓的治療也能慢慢控製住。望皇上能聽從桑梓的勸,莫再傷心。”
百裏雋悲歎一聲,“朕乏了,你先下去吧。”桑梓離開沒多久,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言子非已在程府住了幾,這些來一直是安若在照顧著他。可他的情況卻很不好,他拒絕任何治療。無論安若怎麼哄勸。他都不理不睬。
安若端著藥,舀了一勺吹涼了遞到了言子非的嘴邊,可是他仍是閉著眼抿著嘴不予理會。
安若歎了口氣,開口問道:“你是真的不再理我了麼?”
看言子非仍是閉著眼不話。她放下藥碗,站起身道:“既然你心裏恨我,那我走了,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聽著安若離開的腳步聲,直到房門打開後又關上,言子非的淚才流了出來,他轉身向著床內把臉埋進被子裏哭了起來。
“既然恨我,為什麼我走了你要哭?”
聽見安若的聲音,言子非驚詫的轉頭看去,卻看到安若站在門邊望著他。
安若走回床邊,用手絹擦幹他臉上的淚,那條傷疤已經結痂,被淚沁濕之後顯得更為猙獰醒目。安若心的擦拭著,生怕弄痛了他。
看著安若的心翼翼,言子非偏過頭,悲傷的道:“很醜是不是?你在同情我麼?因為覺得虧欠我所以才照顧我?我以前多渴望你能像現在這般關心我,可我現在不想要了。你走吧,真的走吧,我不想再見你。”
“我走了你怎麼喝藥?你現在手使不上勁,恐怕連個湯匙都拿不住。若是你想方便怎麼辦?你的腿能走幾步?你臉上的那條疤痕那麼難看,以後還會有哪個女子喜歡你?”
言子非怒吼道:“對,我是個醜陋的廢人!你既然心裏沒有我,就不用委屈自己陪著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我討厭看到你同情的眼神,你快走!走!”
安若端起桌上的藥,重新舀了一勺抿了一口試了試溫度,然後把勺子遞到言子非麵前:“你把這碗藥喝光了我就走。”
言子非不可置信的看著安若,轉過頭不願理她。安若就著藥碗喝了一大口,然後把勺子摔在地上,用鼻子發出了一聲悶哼。
以為安若受了傷,言子非慌忙轉頭查看。安若卻用手托住了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言子非震驚的呆愣住了,可安若卻用手掐開了他的唇,慢慢把口裏的藥渡到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