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浩帶著衙役走後,張家村的村民都感激的給安若磕起了頭,嘴裏紛紛念叨著安若是他們的大恩人之類的話。binhu
安若隻能先扶起了村長,對他們道:“這幾日大家都按照桑大夫臨走前的指示好好照顧自己。大家再堅持幾日,等到桑大夫回來便可治好大夥的病了。”
村民聽了安若的話,眼裏充滿了希望。安若知道無論生了多麼嚴重的病,心裏的狀態都非常重要,若他們有了希望,戰勝病魔的勝算也會大很多。
有位村民顫顫巍巍的走到安若麵前,哭求著道:“夫人,我聽昨日芳兒她娘吃了夫人給的藥丸病情好了許多。我家老婆子已經病的躺在床上兩三未能進食了,求夫人也給我家老婆子一顆藥丸吧。”完就趴在了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安若趕忙彎腰把老人家扶了起來,轉頭對芳兒道:“芳兒,把藥瓶給我吧。”
接過芳兒遞來的藥,安若倒出了一顆,遞了過去。那老人家接過藥丸捧在手心裏,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感謝的話。
其他村民見此,都上前圍住了安若,求她也賜一顆藥丸給家裏重病的患者,場麵一時有些失控了。
村長被兒子攙扶著走出來替安若解圍,對眾人道:“大家聽我,桑大夫留給夫人的藥雖能暫時控製住病勢,可是卻不夠咱們村這麼多口人分啊。況且這藥是桑大夫留給夫人抵抗疫病用的,若是把藥都給了我們,夫人若是也染上我們得的這病該如何是好?桑大夫和夫人是我們張家村的大恩人,我們不能要給夫人保命的藥啊!”村長好不容易完這麼長一段話,便不停的咳喘起來。
村民們聽了村長的話都默默流下了淚來。安若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們如此傷心,便道:“桑大夫還有幾日便能回來了,這藥我暫時並不需要,可以分給大家。”村民聽了安若的話,像是又見著了希望臉上都有了期待。
安若把藥瓶裏的藥全倒在了手心裏,數了一遍,一共隻剩九顆了。她向村長問道:“村長可知村裏現在病重到像剛才那位老人家所的病患那般情況的有幾人?”
村長的兒子張康良忙替他娘回話:“今早我替娘親到每家都去察看了一番,臥床不起且多日不能進食的病患共有十二人。”
安若思考了一番。而後道:“藥丸隻有九顆肯定是不夠分的,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本著尊老愛幼和婦孺優先的原則,給其中九人先服下。不知大家可有異議?”
村民都點頭道:“我們都聽夫人的。”
安若隨著張康良去了那十二位重患的家中,按照事先擬定的原則給其中九人服下了藥丸。其他沒得到藥丸卻也病入膏肓的患者的家人都嚎啕大哭了起來。
看著那些村民們悲慟的神情,安若咬緊了下唇,手裏緊緊攥著那空了的藥瓶,在心中祈禱著桑梓能快些回來。
接下來的兩三日那幾位村民還是沒有熬過病痛陸續去世了。安若雖然心中惋惜,可是她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力。實在是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安若就這樣忐忑不安的在祠堂裏等待著桑梓的歸來,隻是漸漸的她感到了自己情況有些不妥了。最開始也隻是輕微的咳嗽幾聲,慢慢的她咳的厲害了起來,並且能感到自己應該是發起了低燒。她心裏有些害怕了,猜想著自己一定是感染到了病毒。可是自己懷著身孕,若是真染上了瘟疫會不會對肚子裏的寶寶不利?
她去了村長家。想讓村長能給她一些之前桑梓開的草藥。可是到了村長家的門口,卻發現村長的家人都神情悲痛。問了村長的兒子才知道村長昨晚去世了。
張康良哭著對安若道:“夫人,我娘是全村的主心骨,如今村裏的病情這般嚴重,我娘又走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安若隻能勸慰道:“凡事還是依照村長之前的安排來做吧。村裏可定下了之後由誰來主事?”
張康良搖頭道:“我娘昨晚走的急,也沒留下什麼話。村裏有能力主事的幾位老人不是已經去世就是病重著也不可能管事了。”他看了安若一眼,又問道:“不知夫人能否代替我娘主持村裏的事務?”
“我?”安若有些為難了,自己現在也生著病。而且自己初來乍到也不是這村裏的人怎麼能代替村長一職呢?
她婉拒道:“我隻怕不太合適。張公子是村長的兒子而且一直幫著村長處理事務。由你來接替村長不是很好麼?”
張康良卻搖頭道:“夫人有所不知,康良兩年前已遠嫁他鄉,這次是回鄉看望爹娘碰巧遇上了疫病被迫留了下來。我們村有著不成文的規矩,嫁出去的兒子是不能在村裏主事兒的。”
張康良看安若臉色仍是為難。接著勸道:“如今村裏每家每戶都有病人,隻怕都沒有精力再顧及推選新村長的事。夫人是朝廷命官定是有能力為我們村主事兒的。隻需勞煩夫人幾日,等桑大夫回來治好了大家的病便可再推選出一位新村長了。這幾日也隻需夫人為我們凡事都拿個主意,一切的事務都由我去辦,隻求夫人能答應康良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