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被玄熙緊緊的摟在胸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感覺別玄熙的身體比她還要顫抖的厲害,安若剛想開口些安撫他的話,就聽他的聲音輕抖帶著濃濃的鼻音,問道:“你怎能這樣?就算找不到莫徹辰也不能因此而投湖啊!”
安若哆嗦著偏頭看了看玄熙,見他眉頭緊擰,雙目通紅,眼睛裏還泛著淚光。她趕忙解釋道:“不,不是你想的這樣。”安若抬手指著不遠處樹枝上吊掛的紅色木牌,又道:“我想看看那上麵寫著什麼,結果不心掉進了湖裏。熙,那個人真的是辰,他剛才真的到過這裏!”
玄熙看到那隨風輕搖的緋色木牌,終是安心的紓解出頂壓在胸口的鬱滯之氣。剛才他回到出口沒見到安若,便猜測著她定是到林中去尋自己了。他回到林中尋找,卻一直都沒找到她的蹤影,擔心她迷了路,不由得心中焦急,結果一出杏林就看到安若落水的一幕。關心則亂之下,讓他誤以為安若一時想不開投湖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安若,發現她臉色蒼白,嘴唇凍的青紫。他趕忙脫下自己也差不多全濕了的外衣,將安若緊緊裹住,“我們先回馬車裏再。”扶著安若站了起來,他上前拿起樹邊的傘,撐在兩人的頭頂,攙扶著安若向林內走去。
終於走出了迷蹤林,到了安若之前等待玄熙的入口。安若偏頭看了看自己之前掛在樹枝上的鈴鐺,見包裹鈴鐺的手絹早已濕透,水珠凝在手絹的未端像雨滴般一滴滴的落下。她怕雨水會將她寫的祝福全都抹去,便拉著玄熙上前,想把鈴鐺都帶回去。
走近了才發覺這包裹的手絹打結的方式與之前有些不同,裏麵的東西似乎也少了。她趕忙把手絹解開,看到裏麵一個鈴鐺上的木牌不翼而飛,那是寫著他們八個人名字的那隻木牌。
安若疑惑的道:“怎會有人偷走了鈴鐺上的木牌?”
玄熙也想不出會有誰去做這樣的事情,這些鈴鐺隨處可見怎會獨獨偷去那一塊木牌?見安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玄熙隻能道:“我們先坐馬車回客棧,不然你會生病的。”
安若在原地左右看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找到那塊木牌隻好跟著玄熙回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
駕車的侍衛見他倆終於回來了,趕忙上前將他倆扶上了車,便駕著馬車向城內飛奔。
玄熙幫著安若將身上的濕衣脫了下來,用車裏備著的毯子將她緊緊裹住,卻發現安若的身體有些燙。他把額頭抵在安若的腦門上,感覺到她真的發起了燒,便趕忙找了塊布巾為她把濕發擦幹。
安若隻覺身體冷的厲害看到玄熙的濕衣還穿在身上,就止住了玄熙為他擦頭發的手,道:“你的衣服也快脫了吧,不然你也會生病的。”
玄熙看到安若眼睛裏的神采都黯淡了,知道她定是病的嚴重,他坐到安若的身旁把她摟在懷裏,道:“你閉眼睡會兒,待會到了客棧我就讓人去請大夫。”
安若頭暈沉的厲害加上昨晚趕路又未睡,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不知不覺間就真的睡了過去。
當安若再次醒來已是第二的中午了。玄熙端著藥進到房間,就看到安若睜開了眼睛,他把藥放到床邊,扶著她慢慢坐起,關切的問著:“感覺好些了麼?”
“好······”安若張嘴剛發出一個音符,就覺嗓子如火燒般的炙痛,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玄熙拍著她的背,道:“你昨晚燒的厲害,一直暈睡著,直到今早發了一身汗才好了些。大夫這病的急隻怕這幾都會非常難受。”
安若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啞著嗓子問道:“豈不是要耽誤行程了?”
玄熙將湯藥端到安若麵前,一勺勺喂到她的嘴裏,看著她皺著眉頭慢慢喝下,才又道:“別擔心這些,我已讓陳大人和馬大人先啟程趕回雲京了。等過幾日你的病好了我們再趕路。”
安若接過玄熙手中的藥碗,咕嘟幾口把藥全都喝了下去,又咳嗽了一陣才道:“熙,辰在樊城,我們得找到他。還得寫信通知桑梓,讓他盡快趕來。”
玄熙將藥碗放到床邊的幾上,把安若扶躺回床上,道:“昨晚我已寫了封信派人送到西平,瀟宇他們收到信便會想辦法通知桑梓的。你這兩日隻管養病,別的就不要多想了。”
安若輕點了點頭,又覺一陣困意襲來,眨了幾下眼睛,就沉沉睡了過去。
晚上安若醒了過來,身上已經不發燒了,隻是嗓子仍是幹疼,便想找些水喝。玄熙睡在她的身旁,呼吸緩慢而均勻,安若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看他睡的極沉,想來這兩日他確實是累極了。
安若輕手輕腳的慢慢蹭至床角,動作謹慎的從玄熙身上爬了過去,穿好鞋子剛站穩就覺眼前一黑,耳邊嗡嗡直響,她抬手扶住床邊,過了好一會兒才ˇ到腦袋裏有血液流動的感覺。腳步虛浮的走到桌子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就感到一陣涼意從咽喉緩緩流至胃裏,安若隻覺肚子有些餓,便想找人去給她弄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