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原以為雙方會麵一定會搞的很神秘,仿佛諜戰電影一般,鬼鬼祟祟的避開耳目,跑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碰頭,比如叢林,比如密室。
可,電影畢竟隻是電影。
製式鎧甲,背負勁弓,手捉戰刀,四十兵士,四十匹馬,肅然前行,蕭蕭無聲。其中一架豪華的雙架馬車,側麵一個醒目的“陳”字。
陳清榮,武強,關羽,就這麼大張旗鼓的坐著馬車,招搖過市,華麗麗的往城主府行去。
路上行人側目,紛紛避讓,看著這肅穆的隊伍,聲的議論著。
這指揮使大人是要幹什麼?難道這風菱城要有大事發生了?
“兩位哥哥,不是耿精忠約我們密談?那為何要這般隆重,弄的路人皆知?”從看到這陣仗開始,關羽就一直滿腹疑問。
按道理,這次會麵應該秘密進行才是,何以搞得滿城風雨?
“羽啊,有些事情想不通便不要多想,你這腦袋也該歇歇了。”武強端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似乎不願與關羽多作解釋。
“我這腦袋不用會越發遲鈍。況且,搞不清狀況,我如何歇的了?”關羽絲毫不買賬,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他和陳清榮白剛剛秘密找了何傑,商量顛覆耿家的行動。晚上又弄這場麵殺進城主府,兩位哥哥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難道是想著讓何傑起疑,拒絕與我合作,逼我放棄自己的計劃?
“你那什麼表情。”陳清榮瞧見關羽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和武強,心裏突突的發毛,“這是耿精忠那老家夥要求的,我和武大哥商量一下決定照辦。至於你想問為什麼,我們也不清楚。你就不要想了,你得學學我,凡事看的開一點,年紀輕輕就滿腹心思,等會兒到地方了你直接問那耿老頭不完了麼?”
關羽想了想,也是,自己想再多沒用,既然是耿精忠約了密談,現在他又要求弄得沸沸揚揚,這個謎,恐怕就隻有他才能解開。
不過,自己煞費苦心營造的局麵,可能就此破了。
隊伍行的很慢,似乎有意要在這城裏製造些新聞,大略過個半個時辰才到城主府門前。
到風菱城這麼久,這是關羽第一次來這最高行政長官的府邸。
下了馬車,關羽一眼便瞧見一眾笑臉相迎的人,男男女女好不熱鬧。耿夏邑那廝也赫然在列,隻是怎麼看,他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陳大人,歡迎歡迎啊。”一個六十來歲的瘦老頭幾步上前,親切的握著陳清榮的手,笑著大聲道。
不屑陳清榮這漢子,就連關羽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眼睛鼻子的老頭,怕就是傳中的風菱城頭把交椅,城主大人耿精忠吧?
“城主大人客氣啊,弄這麼大場麵,我老陳哪受的起。”陳清榮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抱拳道。
這兩人,一個文官一個武將,咋能湊到一起?
“受的起,受的起的。”耿精忠打了個哈哈,似乎全不在意,“陳大人到訪,我這城主府也風光幾分啊,哈哈哈哈。”
陳清榮無言,他本就不善此道,隻得陪笑。
“這位便是武烈老將軍的公子了吧?”耿精忠又笑眯眯的看著武強,“你的驍勇,老夫就算身在廟堂依然有所耳聞,今日得見,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當年老夫在帝都有幸見過武老將軍一麵,老將軍逼人的氣勢,老夫至今難忘。”
“城主大人客氣了。”武強也是含笑回禮。
關羽撇了撇嘴,這兩個家夥,怎麼這麼愛演?明明早就認識,還裝成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要不怎麼官場上的人,官位的高低和演技是掛鉤的呢?
“你到風菱城有些時日了,照理老夫早該宴請武將軍已盡地主之誼。可惜最近風菱城形勢複雜,弄得我焦頭難額,再加上這個把月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這才失了禮數。還望武將軍不要見外。”著著,耿精忠竟然彎下腰給武強行了個大禮。
“耿大人,您這是幹什麼。”武強趕忙把身子一側讓開了,不受這禮,“哪有長輩給晚輩行禮致歉之理?您可折煞我了。”
“這禮,你當受。”耿精忠直起身子道,“前些日子在鳳來樓,我這逆子多有得罪,還請武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耿大人言重了,區區事,陳大人和武某都未曾放在心上。”武強道。
“這便好,這便好啊。”耿精忠笑道,“年輕人嘛,有朝氣,磕磕碰碰都難免。既然武將軍大人大量,我也不矯情。”著低頭看著一旁的關羽,“這位靈秀娃,就是這風菱城傳的沸沸揚揚的關羽吧?聞名不如見麵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耿精忠伸出手,似乎想輕撫關羽的腦袋。
關羽靈巧的一個後撤步,叫耿精忠摸了個空,他有些厭惡的道:“城主大人,子不習慣和陌生人有身體接觸,還請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