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陛下分憂乃為臣之本分,豈敢邀賞。”這是房遺愛第一次和李世民單獨在一起,他格外心地應對著。
“好,好。”著李世民忽然問道:“瑞兒還好吧?”
“公主一切安好,隻是久未見聖上,思念得緊。”
“是啊,如今不比在宮中的時候能時常見麵。唉!過些日子恪兒也要回江南去了。”李世民一聲長歎。
房遺愛偷眼望去,隻見剛才還滿臉堆笑的李世民頃刻間一臉的疲憊,雙眼充滿了惆悵。
兒女長大了總要離開父親,縱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也無法強求。
“這幾日裏恪兒一直提起你,在他走之前你和瑞兒多去看看他。”李世民繼續道。
“是。吳王文武全才,英果神勇,臣素來敬佩,能多見見吳王,臣是求之不得。”這倒並非虛言,李恪雖然一開始也輕視房遺愛,但在棋輸詩遜後所表現出來的真誠讓房遺愛頗為欣賞。
“是啊,恪兒是諸兒中最像朕的一個。哎!”李世民又是一聲長歎,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房遺愛理解李世民歎息的意思。李恪應該是李世民那些兒子中最為出色的一個,但因為身上流著前朝子的血液,隻能與皇位失之交臂。這是李恪的無奈,同樣也是李世民的無奈。
“遺愛,你家是兄弟三人吧?”李世民忽然問道。
“是,臣有一兄一弟。”房遺愛答道。
“你們兄弟間感情如何。”李世民又問。
“一脈同胞,手足難分。”雖然剛剛戲弄了房遺直,但在皇帝麵前他也隻能虛言以對。
“好!好!一脈同胞,手足難分……一脈同胞,手足難分……”李世民重複著房遺愛的話,自言自語。臉上表情複雜,有痛有愛有悔……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奈。也不知他是想到了自己兄弟間的相互殘殺還是兒子間的兄弟蕭牆。
對這種子家的家事,房遺愛知道不能也不敢多什麼,同樣他知道李世民和自己這些也並沒有要自己什麼的意思,但看著這個名垂青史的一代雄主在此刻顯得是那麼的無助,遲疑下還是開了口:“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陛下不必感傷,保重龍體要緊。”
李世民站起身來,望著窗外已是夜色深沉的蒼穹,喃喃而言:“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在回去的路上,房遺愛憑著有限的記憶,知道這接下來的幾年裏該是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為了儲位明爭暗鬥的時候了。曆史上的房遺愛並未卷入其中,那自己是否該介入呢?如果介入的話對實現自己的抱負是否有幫助呢?又該如何介入呢……
回到家已快二更時分,房遺愛走進自己的院,不由得一愣。卻見內院門口火燭輝煌,高陽那輛禦賜的車輦停在門口,高陽身披鬥篷正準備上車。
“公主,駙馬回來了。”紅第一個看見房遺愛,欣喜地叫著。
房遺愛快步走向朝他急急迎來的高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怎麼了,瑞兒。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高陽仰起臉,似怨似嗔道:“家裏能出什麼事?”
“那你是要去哪裏?”房遺愛不解道。
高陽雙眼中閃耀著淚光,幽幽道:“還不是這麼晚了見你不會來,想去宮中接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