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一大好處是剽竊了別人的東西還不用擔心被發現。
但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房遺愛心中總有一種偷了別人東西的感覺,有些別扭,所以他原本想要拒絕。可被薛萬徹這麼一激,加上看到婉娘一臉的期待,酒意上湧,就有些身不由己了。
房遺愛從巧巧手中接過酒杯,一仰脖子,傾了進去,對婉娘道:“婉娘都會唱些什麼曲兒?”
婉娘不解道:“像《采桑》、《鵲踏枝》、《定風流》、《破陣子》等奴都會一二。”
房遺愛道:“好。那我就按《采桑》之曲調倚聲填詞,婉娘唱來。”
要知道按曲填詞雖然在隋代就有,但其流行要到唐末、五代時期,而興盛則要到兩宋,也就是所謂的宋詞。房遺愛這廝此時提出當場作詞豈不令人驚訝?除了胸無點墨的薛萬徹外,房中諸人均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房遺愛。
房遺愛微微一笑,叫了聲筆墨伺候。
房中書案上有現成的紙墨筆硯,巧巧聞言立馬起身來到書案前磨墨濡毫,鋪置宣紙。
房遺愛見一起就緒,便起身來到案前,從巧巧手中接過狼毫,略一沉吟後一揮而就。
巧巧眼露詫異,拿起紙來傳與婉娘。婉娘匆匆看了一眼,滿臉喜色。但聞琴聲悠揚,歌喉清麗,婉娘唱道:“微風簾幕清明近,花落春殘。尊酒留歡,添盡羅衣怯夜寒。愁顏恰似燒殘燭,珠淚闌幹。也欲高拌,爭奈相逢情萬般。”
歌罷,除了懵懵懂懂的薛萬徹外,席間之人俱是嘖嘖讚歎,柴令武舉杯對房遺愛道:“房,你我通家之好,相交久已,今日才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不夠意思,不夠意思!”
薛萬徹也來了興致,嚷道:“是啊,房不夠意思,罰酒,罰酒!”
房中的幾個女子都是色藝俱佳,雖身處卑賤,卻心比高。她們喜歡的是文人雅士,對眼前這幾個高大的漢子從心裏瞧不上,但礙於他們的身份隻得強顏賠笑。此刻見識了房遺愛的才情,不由得收起了輕視之心,顯示出了由衷的興奮。連婉娘也添了座,坐到房遺愛的身邊,殷勤勸酒。
如此一來,一個個舉杯暢飲,席間氣氛頓濃。飲到酣處,男人們不由得摸摸捏捏,摟摟抱抱,放浪形骸起來。
婉娘見狀笑道:“時候也不早了,四位大人是否要去廂房醒醒酒,讓她們伺候著歇息一下?”
男人們早就盼著這句話了,頭點得像搗蒜一樣。四個少女也不忸怩,各自拉起身邊之人,引向左右的廂房。
身後傳來婉娘的聲音:“你們好生伺候四位大人。”
房遺愛也是理所當然地隨著巧巧進了一側的廂房。薛萬徹他們都做,他若不做,豈不是多生事端?要融入這個時代,像個真正的房遺愛一樣融入他原來的圈子,有些事即便自己不願意也得去做。何況在這件事上,他哪會有半點不願?如此妙人兒,逢場做戲而已,又不會有感情糾葛,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