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小蘿莉(上)(1 / 2)

出了觀門,揮退跟隨的佽飛,也謝絕了老道的陪同。房遺愛和兕子在前,文成和長樂在後,信步而遊。

走走看看,前方是一條極狹極細的峽穀,兩側幾十丈高壁立的山峰緊緊夾擠著一條細瘦的溪和溪邊的一條徑,最寬處不過數丈,最窄處不過丈許,像是由懸崖峭壁圍成的一條幽深的胡同。由碎石鋪成的路,忽而傍著山崖,忽而繞著巨石,忽而跨過溪流,心翼翼地向前伸展,溪則或跳躍成瀑布,或停聚成深潭,或淺漫過路石,把暢快奔騰的腳步聲傳給兩邊的壁岩。

房遺愛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入這條深邃的峽穀,兕子早就歡快地跑了進去,房遺愛無奈,趕緊跟上。

若換了往常,來到這種陌生又帶著一點危險的地方,長樂定要出言喝止兕子,但今也不知怎麼了,竟然一言不發地跟了進去。文成似笑非笑地微微搖了搖頭,緊隨而入。

房遺愛抓住兕子的手,文成扶著長樂的肩膀,一前一後,心翼翼地行走著,注意力全部集中於足下的道路和兩麵聳入雲的奇峰絕巘。這些巨大平直的崖壁或如卷簾,或如垂幕,或如畫屏。由岩縫中生出的草木、岩石上斑駁的苔蘚與岩石本身的裂罅節理,構成一幅幅奇形怪狀的畫圖,形成了然的畫壁長廊。這條長廊彎彎曲曲,綿延近二十裏才到盡頭,盡頭是一個隻有三四戶人家的村。

從山村回眸一望,他們被眼前一幅奇景驚呆了。在畫屏展盡處,有兩麵山坡左右分開,從兩坡中間望過去,隻見十幾座秀麗的山峰拔地而起,重重疊疊,穿雲破霧,如春筍、如茅鋒、如巨筆,個個就象有生命一般,蜂湧著,爭擠著刺向青,生機無窮,勃勃向上。雲霧和陽光在山峰間流蕩遊移,變幻著色彩與光線,真如同仙境。四人生平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壯麗的山川美景,他們貪婪地欣賞著,舍不得離開。

“好美啊”兕子讚歎一聲,跑向山邊的一泓清泉,房遺愛等也跟了過去,大家掬泉而飲,甘涼沁脾。往上望去,頂峰邀不可及,按長樂的意思,便要往回走,但兕子興致正濃,就是不肯回,僵持之下,文成抬手遙指,是往上就是半山坡了,到半山坡玩過,我們就回去。

文成難得拿主意,長樂也不好意思駁她的麵,於是,四人繼續往上攀登。

開始山並不很陡,三人沿溪流而上。行不多遠,溪水斷流,道路越發崎嶇,風光亦大異於前。懸崖峭壁不見了,迎麵是較為平緩的山坡。滿山坡盡是怒放的不知名的野花,姹紫嫣紅,爭芳鬥豔,交相暉映。大片的陽光傾瀉在山野上,把草尖上的露滴照耀成閃爍明亮的珍珠。山雞野鳥在草間空中鳴叫著。*光春韻,美不勝收。

山路越走越陡,有不知是誰鋪就的簡易梯磴,房遺愛拉著兕子的手,兕子拉著文成,文成又拉著長樂,拾級而上。道路漸漸鑽入森林,林樹多是山楊、白樺、青櫟、丹楓等闊葉樹,也有些油鬆馬尾鬆等長綠針葉樹。與一簇簇濃重的老綠相對應,格外的藍,白雲如棉山雪堆,如飄蓮流絮,如素練輕紗,把日光掩映著,在山原上投下雲影,隔開陰晴。偶而飛過一團灰雲,便會稀稀拉拉撒下些許雨點,隻將樹葉和山徑打濕,便揚長而去,依然把藍還給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