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聽到她說。
——
填表格量血壓,按照整個流程檢查完,就到該打針的時候。
把敷在左臂上的冰袋拿開,醫生準備好細長的注射器,對她說,往江嘉樹方向看。
起初她聽到這話時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沒照做,但她的膽子也的確不大,注射時她的手在抖,除了呼吸、左手手臂,好似全有器官都在顫抖。
那根針管太細,紮進皮膚,很痛,她有點忍受不了這種感覺。
後來他走了過來,很順理成章地握了她的手,他的手很暖,把她緊緊攥在手裏,她竟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紋路。
“乖,別怕,你別亂動,有我在這裏陪你。”
他的嗓音難得的溫柔低沉,像酷暑天遇見的一眼泉水,清涼降火,總算是起了些安撫的作用,她老實很多,也漸漸不抖了,視線看向左臂時,手臂上微微鼓起的大包把她嚇了一跳。
她再也不敢看手臂一眼,扭過頭,目光直直看向江嘉樹時,想起了剛剛醫生的話,
【你很漂亮,長得有點像嘉樹的女神,湯唯。】
【但你比她長得好看。】
後一句還算順耳,她愛聽。
注射完,醫生讓她坐一會,等了十多分鍾,見她沒什麼不適,才放的人。
兩人從醫院出來,甄甜有點不舒服,她說:“我們能不能回酒店?”
“累了?”
“嗯,昨晚沒睡好,我想補個覺。”她訂的是後天的機票。
“行,回吧。”
回酒店的路上,甄甜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應該是做了一個夢,早上起床時沒想起來,這會就記起了。
回憶起細節,甄甜的眉頭越皺越緊,總覺得那夢有些真,也有點像在現實裏。
緊接著又想起早上醒來時,房間的燈是亮著的。
“昨晚……我睡的不好嗎?”甄甜問道。
“挺好的啊。”
說話時兩人正走在天台上,腳下是呼嘯而過的一輛輛汽車。
“是嗎?我昨晚好像做夢夢到你了。”
“夢到了什麼?”江嘉樹聽到這話,側頭看她,心漸漸提在了一起。
被他這樣問,甄甜就去認真回想,又在凝眉:“我想不起來了……”
他歎一口氣,“你昨晚的確睡的不好,嘴裏一直在叫你母親。”
身邊的人沉默了片刻。
半響,她口氣輕快地說:“是嗎?你可能是聽錯了,我怎麼可能會叫她,我已經有五年多沒有見過她了,長什麼樣,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所以,怎麼會叫她。
那女人的名字叫什麼?甄甜隻要努力在腦中搜索,幾乎是空白。
連姓名都不記得了。
她聽到他歎息一聲,語氣帶了些無奈,他說,“甄甜,你別這樣。”
甄甜突然很厭煩他這樣的口氣,想反問他,什麼別這樣,她怎麼了?
可說出口的話卻是:“你昨晚睡覺前關燈了嗎?”
“關了。”他說。
回到酒店,甄甜去前台問有沒有空客房,對方回答沒有。
江嘉樹解釋,“這裏的酒店幾乎是提前一周預訂,供不應求。”
回到房間,江嘉樹有事出去了,甄甜去浴室衝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時感覺身體很冷,她穿戴好衣服鑽進了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