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對著光,董虎盯著黑色剪影分辨不出女人的輪廓,他沒理,去外麵的小賣部買了幾瓶可樂回來,發現她還在那裏,但是手裏多了一支香煙,煙頭忽閃忽滅,她微微側了下頭,董虎便看到了她的麵容。

上了樓,董虎跟他說起這事的時候,神情誇張又激動,“哎哎,那什麼,我見著你女神了!”

江嘉樹那會正戴著耳機在玩地下城,“什麼女神?”

“就你桌麵上那個明星啊!我看到了,就在樓下。”

那不是江嘉樹第一次見她吸煙了,之前有過一兩次吧?在弄堂,他路過時看到的,加上今天,這是第三次。

他站在她麵前,身後還有個董虎在看戲。

“怎麼站在這裏?”他出聲問。

甄甜不太想理他,沒說話。

江嘉樹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她,兩人一時無聲地對峙著。

董虎輕咳了兩下,打破僵局,“我剛給嘉樹說你,一個女孩蹲在門口挺嚇人的,大晚上不關門也很危險,他聽了就出來找你了。”

沉默了一瞬。

後來,甄甜解釋說:“我怕黑,我一個人睡不著。”

聽到這個答案,江嘉樹十分驚訝地挑了挑眉:“你哥呢?”

“我打他助理,說是又在應酬,喝了酒,沒回來。”

她對他沒有防備心,隨便兩句話,就說出了家裏的情況。

太傻,太單純。

江嘉樹說,“有燈也怕?”

“也不是。”

“你住哪間屋?我在這坐會,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

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想說什麼,可能突然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沒有動作,接著就是拒絕他,“這麼晚了,還是算了吧,我打擾你休息了,你回去吧,我可以的。”

慶幸,她也沒有蠢到把陌生男人領進屋。

後來他沒去陪她,跟董虎兩人站在單元樓門口抽了半小時煙,後來董虎困到眼睛有些睜不開,強忍著困意,打趣道:“她什麼身份啊?”

江嘉樹聽到這話愣了愣,“學生唄。”

“看上了?”

“沒有。”

“你還別說,長得真的挺像的。”

他完全不知道董虎在說什麼,困惑地問:“誰?”

“就是你的女神,那個演員,叫什麼來著,我忘記了。”

江嘉樹聽到這話,他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是嗎?”

又說:“不像。”

後來的幾天裏,董虎經常能在弄堂或者是樓下洗手間跟她碰上麵,有一次他從浴室裏出來,看到她家裏的門大敞著,她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口寫作業。

他記得她怕黑,身後的屋裏黑漆漆的一片,門口的位置還算亮堂些。

董虎這人是自來熟,臉皮也厚,以為說過話就是熟人了,他熟絡地走上前跟她搭話,“小美女,你做什麼呢?”

甄甜說,家裏停電了,沒找到蠟燭,我在門口寫會作業。

“這樣多費眼睛,你要不介意,去樓上寫作業啊。”

她看起來柔柔軟軟,人又膽小,董虎以為她會拒絕,他聽到她說。

“好呀。”

語氣竟有些輕快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