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會一會你這大肚番僧的金剛陣!”憂官兒矮胖的身子一晃,右手鐵牌忽的砸到,隻聽啵的一聲披麻拷上無數白絲已黏到了胖大番僧的銅鐃上。
那番僧咦的一聲,銅鐃猛力向後一扯,卻聽茲茲聲響,無數白絲雖然被拉出一尺來長卻絕不能斷,猶如一片白白的漿糊一般,牢牢沾定在了兩人兵器之間。
憂官兒早哈的一聲,右臂猛然向回一拽,他神力驚人,數百斤的巨石也搬的輕而易舉,可這次用足了全身力道卻休想能晃動那胖大番僧一絲一毫,不由大為吃驚。
那番僧卻是哈哈大笑,身上肥肉亂顫,得意洋洋的道:“凡夫俗子,怎麼能動得了本佛爺的不動金剛陣,慢慢來,你們三個一起試試。”
蘇峰耳聽番僧身後韃子兵馬砸石聲不斷傳來,忙叫道:“不要中了他們緩兵之計,這金剛陣是連體合擊之術,咱們用兵刃!”著,長矛一抖,呼的一聲,上麵黑纓抖成碩大一團黑影,直朝番僧當胸捅了過來。
那番僧仍是哈哈一笑,也不移動,門扇般的銅鐃拉著憂官兒的披麻拷稍微一移,已盡數將蘇峰的槍法擋在了外頭。
怒書生長劍嗡的一聲輕鳴,劍光一抖直來削番僧雙足,那番僧仍舊顫巍巍的不動如山,隻將左手銅鐃向地上一立,便將自己下盤護的風雨不透。
這番僧兩麵銅鐃大的異乎尋常,在窄窄山道上一立,隻須稍稍移動,便真如兩扇門板閉攏一般,輕輕易易的便將全身要害盡數封擋了住,他後麵又有四名番僧不斷傳功過來,一身而集五人合力,雖然與三人狠鬥,卻笑哈哈的信手揮灑毫不在意。
憂官兒見力氣比不過人家,剝皮問上的鐵刷子在披麻拷上的黏絲上一揮,兩樣兵器已然都脫落了下來,他此時不用正麵,隻用兩樣兵器的反麵,揮劈砸打盡數都是鐵牌上的硬功夫,暴風驟雨一般向胖大番僧亂打亂拍。
怒書生一口長劍,忽高忽低,白光閃閃削腳斬頭,變化奇詭,不斷尋隙強攻,兩個人三樣兵器,一道白電,兩團黑光圍住了胖大和尚乒乒乓乓一陣迅雷閃電般的急鬥。
那胖大番僧隻是哈哈而笑,既不向前也不退後,舞開了兩個碩大無匹的巨鐃直管謹守門戶,對於怒書生和憂官兒露出的種種破綻一概的是視而不見,隻是笑嘻嘻的窮磨洋工。
蘇峰眼見不能強取,抄手向乾坤袋中一摸,早將一個大缸子捧在手中,嘴裏大喝:“番和尚,本當家的拿香油寶燭來供奉你,盼著你早登極樂立地成佛啊!”
蘇峰著,早將一個黑乎乎的陶缸直砸了出去,番僧巨鐃一擋時,卻聽啪啦一聲,那陶缸頓時被撞的粉碎,一時間隻聞油香撲鼻,滿地都是淡黃清液緩緩流淌。
番和尚先是一怔,繼而縱鼻一吸,呐聲驚道:“當真是香油,洛陽城添福記的!”
蘇峰哈哈大笑:“大和尚好靈的鼻子,看來平時沒少開葷啊!”他口中話,雙手不聽,一陶缸一陶缸香油直砸了出去,不多一會兒,頓時香油遍地,山風呼呼一吹,半個山腰都是一片油香飄蕩,好似身如香國界一般,醺醺然不由骨酥眼飭。
蘇峰猛然一扯怒書生和憂官兒,輕聲道:“點火!”怒書生頓時會意,火折一晃,早扔了過去,那香油遇火,豈有不著之理,更兼山風呼嘯助力,一霎時間,一點火光已然直撲出去三四裏地,香國頓時化成了烈火地獄,半山石路頃刻間變作火焰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