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飛而上九天,魚躍能過萬江。
要問這京都最聞名的繡坊,定要算上那香繡坊了,若是問著那最是聞名的首飾坊,自然也都無需要思索便知曉是那金木坊。而這鶴樓就是那比香繡坊,金木坊還要響亮上幾分的了。
鶴樓,乃是京都最大的茶樓,聽聞這茶樓的主人是一個江南的富商,行走商界,去過邊疆,呆過京都,經曆苦難也享受過榮華富貴。
在這京都開了最大的茶樓,裝飾仆人都是上等的,隻是這鶴樓的主子卻是神龍見尾不見首,終日隻有幾個守著的人,卻不是什麼主子的模樣,要是問起那人主子的行蹤,卻都是不知曉的。
太子薑已經在頂樓包房等了許久了,他早早的就到了此處,若是那個人來了的話,下麵會有人將他指引上來的。
一口茶水,彌漫在整個口腔,明明是滿嘴的苦澀,卻一絲一毫都不能感受出來。
“太子殿下。”旁邊的侍從也跟著等了一日了,一日下來主子早起就守在了這處,一步都未曾挪過,一點飯食也未曾粘過,他多少有些護主。
“如何了?”太子薑按捺這心中的情緒,“是他來了麼?”
“未曾。”隨從有些不忍,“隻是太子殿下,要不今兒個就別等了?”
隨從說著的時候有些猶豫,他跟在太子薑身邊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太子殿下的脾性,他不是不知曉,隻是從去年起似乎就有些不對勁了。
曾經的太子殿下說是友愛倒不如說是沒有主見,身後有個姐姐驕縱,有個母後權勢,他根本就是傀儡罷了。
但是說來也奇怪,這太子殿下去年猛然一日醒來就跟換了個人一般,竟時不時要同玲瓏公主鬧騰一番才可。
不過他不過是個沒名沒姓的隨從罷了,事事隻需要聽從太子殿下的吩咐便是可以的了。
“無妨,等著便可了。”
太子薑聞言有些失望,但是這失望中還參雜著些慶幸又是如何?
如何說這其中的感覺呢?
太子自己也有些說不清了。對於冷登雲的印象,他說不上太多的感覺。前生的記憶太多,太多的牽扯在了阿諾的身上,對他,想到的隻有怨恨,嫉妒和太多的不解。
他放在手心裏的寶,那個人如何就能當做草芥般的丟棄呢?
“皇後娘娘病逝了。”香姑娘不是很確定地說著,她不過是鄉村野姑,這些皇家京都之事她也不知曉什麼。
“你我相忘於江湖罷了。”阿諾那張臉,不如當年初見時的驕傲,明明不過是跟在他的身邊沒幾年,卻是透徹事物不少了。那雙眼睛,不如當年初見明澈,帶著看透的滄桑。
前生對冷登雲地記憶不多,似乎隻有從幼年裏勉強擠出一些關於的回憶。
他曾幫過阿姊,看起來總是驕傲孤單的模樣。太子薑想要同他交好,卻似乎永遠也沒能靠近他。
左右思索一番,又是一炷香的時間了,冷登雲回京都也是有段時日了,回來那日他也不曾去過,他知曉自己說是想要急著去見阿諾,其實也是在逃避,就算是想要正麵著的同他爭奪,無論是皇權還是美人。
可是當真到了那個時候,心裏似乎又多了幾分恐懼。
那可是冷登雲!前生就算是絲毫兵卒未從西疆帶回,竟不知如何的就從京都打下了半片天地,聖上駕崩後,偏偏玲瓏公主想要簾後掌權,這樣許多老臣便是反對的,折騰了一段時間,誰人竟知曉那冷登雲趁著這點空隙反推了自己,成功的上位成了新的一代帝王。
而他隻能灰溜溜地成為了敗寇。
還是阿諾尋了方式,才在那個人眼皮子底下將他送了出去。
太子薑歎了一口氣,茶水已冷,扣了扣桌子,門口立馬有仆人跟了進來,知趣的將茶水換了下去,送上了新的熱茶。
“我來晚了。”正是此時,門口也傳來了清冷地聲音,嚇得太子薑猛然一抬頭,果然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在他腦海裏勾摩了千遍萬遍,可是至今才能見到的臉。
來人正是冷登雲,眉目冷冽,尤其那雙墨色的眸子,隱隱映襯著微光,似乎是要將人地心思都看透去。
太子薑稍微張望,看到隻有他一人。
“讓太子殿下等候多時了。”
冷登雲毫不客氣,長腿一邁便是進了門。
太子薑也是從發愣中回了神,立馬起身去迎。
雖然說在太子薑他的記憶裏,冷登雲地記憶多存在於阿諾身邊,那麼個美好的人,他愛而不得,求而不能的人,明明癡纏著那個人,那個人卻是不珍惜,若是真的不珍惜,為何不早些放手呢?
可是當如今真的見到他地時候iu,太子薑似乎又能回想到了那些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