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登雲似乎壓根沒有注意他想要表現出來的一些驕傲。
或者在他看來,太子薑說好聽是個太子,著實也沒什麼需要在意的。
“如今,兄長回來了京都,不知曉是否還習慣呢?”
太子薑開口。
冷登雲點頭,“這天下都是一樣的,自然都是習慣的。”
說著冷登雲也有些奇怪,其實按照歲數來算,太子薑比他還要大上幾月,原本是四皇子和五皇子。直到冷登雲被送了出去,身份都是如此,直到後來聽聞尋到了一個婢女懷有龍胎,私下生了這孩子,聖上大怒,處死了那婢女,留下了孩子,年歲正巧在兩人中間,說是榮皇子,其實也是被人稱為五皇子,因為榮和戎相近,剛剛回來時,竟還有人將其搞混淆。
自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冷登雲一時不明白太子薑為何一直喊著自己兄長。
“兄長。”太子薑還準備再說話,冷登雲打斷了他的話。
“太子殿下,為何喚我兄長呢?”
太子薑一愣。瞬間呆愣在了那裏,可是不過一瞬,立馬回過了神。
“口誤,還望皇弟見諒。”
口誤麼?其實冷登雲有些許不信,不可能一直都說錯,但是既然他遮掩過去,冷登雲也不再多問。
“不知太子殿下尋我來是有何事呢?”
說是隻想要為他接接風,著實也是有些搪塞的感覺,既然大費周章等了他這般的久,怎生會隻是喝杯茶?既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現在也沒有什麼外人,倒不如說透了好些。
他自來是不怕這太子的身份的。
“不過是同皇弟敘敘舊罷了。”太子薑笑道,本就是年輕俊秀的模樣,一身白衣更是出落世俗,恍若翩翩世外仙人,“想來年幼時一別,再見竟是此時。”
冷登雲也附和的笑笑,雖說年紀比太子薑要小一些,可是看起來更加沉穩一些。
太子薑上下掃視一番,不自覺的在心裏將他們做了比較。
冷登雲不再接話,太子薑想想也是覺著如此裝下去又能如何呢?倒不如挑破罷了,反正自始至終他都是為了阿諾罷了,既然是為了她,遲早別人都是要知曉的,既然要從他的手裏將阿諾搶過來,何必遮遮掩掩?
薑思忖著,他的前生就是因為太過於猶豫,就算是傾心於阿諾也是不敢多說幾句,直到她嫁與他人,他才追悔莫及,然而終究隻能相忘於江湖吧了。
前生,他隻是她生命中不足為道的一個陌路人,今生既然有機會改變,那便是不能再如同前生一般了。
“既然皇弟直言,那我也不便再遮掩。”太子薑收起折扇,雖然是春日冷的打緊,可是他一直都拿著扇子。
這把扇子,不說也罷。
“太子殿下說便是了,在下洗耳恭聽。”
冷登雲也不客氣。
薑想過很多種的,既然他也要爭奪江山,必定是要同冷登雲對上的,他想過如何和冷登雲呢對峙,可是未曾想過第一次竟是為了阿諾?
“我知曉阿諾替了她兄長雲子破去過了西疆。”
太子薑說出這話的時候仔細端詳了冷登雲的表情,其實他多少還是想要再多想一絲一毫的,就算是阿諾去了西疆,沒準冷登雲根本不知曉奧她的女兒身呢?可是一想到是冷登雲征戰歸朝的時候遇見在外養病的雲家小姐,一起送了回來。
這樣的事情,定是冷登雲知曉了阿諾身份,尋了個幌子罷了。
可是他還是想要再天真一點,隻是冷登雲聞言情緒很是鎮定,似乎已經是不以為怪了。
這模樣,隻是教人心寒一番。
可是冷登雲的心思在薑喚了一句阿諾的時候也是變得有些難以揣摩,臉色微微一閃而過的陰霾。
“許是你見了她。”
薑還想要再說。
冷登雲接上了話,“不是許是,我確實見了她。”
薑一口氣梗在喉中,不知曉該如何接,諾諾沉默了一會。
“阿諾心地善良,不適合同你在一塊。”薑想要帶著點太子的氣勢,可是說出口的時候多少少了點底氣。
“你說不適合便是不適合了?”
反倒是冷登雲的反問更是帶上了幾分霸王之氣。
其實當真是他說了不合適也並沒有什麼用處,若是冷登雲非是要跟他對著幹非要跟阿諾牽扯上關係他也是沒有辦法。
可是就算是如此。薑還是想要說出來,至少能夠表明自己的態度,對啊,他能夠回到此時,一切都是因為阿諾,既然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何不能說出來呢?他已經很比不上冷登雲了,不管是在魄力還是能力上。至少要在對待阿諾的心思上要待她比冷登雲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