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九夜的這般模樣看在玉珩眼中,也不過是貓哭耗子,虛偽的緊。

若是當出他對墨靈犀哪怕有一絲的憐憫,一絲的愛意,她都不至於以身相搏!

甚至說,墨靈犀的死,是自己和他一手造成!

仙力暴漲,手中長槍朝著白九夜身處飛去,玉珩的人也跟著欺身而上。

白九夜見狀也不糾結於因果台,持著劍便衝了上去,同玉珩鬥做了一團。

一時間風起雲湧,漫天青紫之色交錯,好不壯闊。

北天界神女宮。

兮渃立於門前,看著眼前的光景,眼中充斥著嫉恨與不甘。

她知那兩人是誰,可正因為知曉是誰,對他們這般相對的原因也更是心知肚明。

墨靈犀,那個女人,便是死了,也從不肯讓自己舒心。

兩日了,自從她身死,白九夜從未來過神女宮,從未來見過自己!

“神女,東天主請您去一趟東天宮,您看……”侍女的聲音在不遠響起,兮渃聞言心中一驚。

東天主?他為何要見她?!

“……派人回話,說我這便過去。”壓著心中的不解,兮渃換了身宮裝來到了東天界。

時隔七百年重踏故地,兮渃說不上是個什麼感覺。

偌大的東天界同七百年前她離開時,沒什麼分別,若說有,也不過是那個曾粘著白九夜的墨靈犀沒了,而她這個東天界的神女,如今成了北天界的仙。

兮渃心中自嘲著世事的無常,踏入了東天宮,也瞧見了坐在高位上,一如七百年前滿臉正色的東天主——滄玄。

“兮渃見過東天主。”

“時隔七百年,兮渃神女還是回來了。”滄玄看著她,眼中閃過抹什麼。

“是。”

兮渃應了一聲,滄玄不再說話,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自是沉默相對。

一時間,東天宮沉寂了下來。

可時間劃過,兮渃心中像是打鼓般總是有些不安,見滄玄一直沒有開口的意思,她隻能沉了沉心,開了口。

“……不知東天主喚兮渃起來,所為何事?”

滄玄聞言一直板直的嘴角微彎了彎,帶著絲絲慈愛之色淺聲道:“七百年前一事,終是本主對不住你,如今既是回來了,想來也應是明白了許多吧。”

兮渃聞言差點沒忍住冷笑出聲。

她垂著眸輕應著滄玄,腹誹道:她該明白什麼?七百年前,她不過是同白九夜有了情意,惹得墨靈犀妒忌,滄玄便尋了個不清不楚的罪名將她打下界。

足足七百年,整整十世,她都記不清她都經曆過些什麼了,卻依舊清楚的記著那些痛。

每一世,都讓她受盡折磨,卻求死不得!

而如今,滄玄,這個將自己打入如斯境地的人,竟是問她該明白了許多?!

她是明白,隻是未必是他想讓她明白的!

“對了,本主聽聞兮渃神女同天罰司關係甚是親密啊。”滄玄的聲音幽森,叫兮渃心中一凜。

他……知道了什麼!?

“兮渃不明白東天主話中之意。天罰司高於四界,兮渃對其自是敬仰有加。”

兮渃這話說的半分錯處都尋不出來,滄玄看著他眼中的防備之色,也不同她繞彎子,直言道:“北天界叛魔一事,神女可是最大的功臣!”

“——!”兮渃心中一沉,抬眸對上滄玄默凝的眼神,心中升起幾絲的懼怕。

她……是不是低估了這個人!?

“……東天主所言兮渃不明,北天界叛魔一事皆是天罰司查證定罪,兮渃不過小小神女,確是半分都不明的。”兮渃說著,將自己摘除的幹淨。

“兮渃啊,本主活了這麼久,什麼未曾見過?”滄玄歎了口氣,語重心長:“人間那些個手段本主比你熟悉的多,你當真還要同本主打太極麼?”

一句話,兮渃心中的僥幸便被他盡數戳破,她深吸了口氣,抬眸看向滄玄,沉聲問道:“……東天主想要如何?!”

“兮渃不必這般警惕,本主不會害你。”滄玄臉上的笑意深了些許,起身走下君座,身至她麵前,細細打量著她。

兮渃不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隻能是斂眉沉默。

“你……可還想嫁予白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