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兮渃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似是初次見到滄玄一般,不敢相信她剛剛聽見的!

“……東天主說什麼!?”

“本主讓你嫁給白九夜,當然你也要幫本主做一件事。”滄玄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卻也不說要她做什麼,隻是問她應還是不應!

兮渃看著他,心中的放防備卻是刹那間土崩瓦解。

麵對著這樣的條件,她沒有辦法說不!

嫁予白九夜,那是她唯一所願,也是她寧願傾盡一切也想要做到的事。

“隻要你能讓我與白九夜成婚,做他正妻,你的條件我答應。”

滄玄的眼中閃過抹滿意,於此同時,他的話響起,也驚的兮渃滿心寒涼!

原來他,從來都野心昭昭!

“……東天主還真是超出了兮渃的預料。”兮渃的話中聽不出是誇讚還是譏諷。

滄玄聞言也不過是抬了抬眼眸,輕聲道:“本主不過是順應天道罷了。”

一場對話這般結束,兮渃重新踏進北天界神女宮大門時,還是有些不能從滄玄的話中回神。

她曾以為七百年她遭受的一切皆是因為墨靈犀,卻不想,原來都是滄玄的計劃之中!

天際之處,原本纏鬥在一處的青紫兩道光芒,如今也盡數散去。

兮渃手扶著門杆,猛然收緊。

白九夜,滄玄的計劃,你又知道多少呢!?

兮渃不知,白九夜也不知兮渃心中想著什麼。

或者說,當墨靈犀死的那一刻,他似乎已經忘了兮渃這麼個人的存在。

玉珩不知何時已經離去,徒留下一片狼藉的生死門和橫亙著一道劍痕的因果台依舊堅挺的立在那裏。

白九夜呆坐在生死門前,望著其下波雲詭異的黑雲翻湧,一顆心像是被扔進了烈火中炙烤一般,煎熬難耐。

“白九夜太子,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月老看著他這般頹廢模樣,開口勸說著。

雖然他心疼於墨靈犀,可死者已矣,生者當節哀。

“……月老,她……當真死了麼?”白九夜再一次的問出了這句話。

月老聞言歎了口氣,活著時不曾珍惜,失去才方知心動。

“殿下,喚魂訣一旦成了,喚魂之人定然消於天地,上古如此,沒有仙能搏得一命。”

白九夜聞言嘴角溢著絲絲的苦笑,他何嚐不知,可她怎麼就那般決絕?!

北天界當真就那般重要,重要過他,重要過她的命麼!?

白九夜從來就不懂墨靈犀的心思,就像他七百年間不明她為何明知他不喜她,卻依舊不肯和離。

也像如今。

天階月色涼如水,白九夜跌跌撞撞的回了太子宮,一把推開了七百年來甚少踏臨的房門。

他本以為他能看到墨靈犀詫異的目光,聽見關切的話語,可是什麼都沒有。

滿是的空寂,冰冷將他從醉意中凍醒。

兩日來,他頭一次清醒的認知到了墨靈犀的離開。

“咣當——!”

白九夜滑坐在地上,手中拎著的酒壺搖搖晃晃的滾向遠處。

他抬袖覆上有些濕潤的雙眼,喃聲低喚:“墨靈犀……墨靈犀……”

一聲輕歎,腳步聲驟響,白九夜慢慢抬起醉意朦朧的眼,鼻尖縈繞著那人熟悉的芳香。

“墨靈犀,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