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靈犀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垂在袖口中的手緊攥著。
東天界。
兮渃剛剛走進太子宮,便瞧見了站在殿內神色不明的白九夜,她腳步微頓,複又走了進去。
“你……忙好了?”
“你去了北天界!”白九夜的聲音中充斥著濃厚的怒意,兮渃聞言心中一酸。
“嗯,我有些事想要問墨靈犀,便過去了。”兮渃坐在椅子上,抬手斟了杯茶放在一旁道:“嚐嚐茶吧。”
白九夜卻是看都沒看一眼,一雙劍目緊盯著兮渃,周身氣勢打開,壓得兮渃胸口有些憋悶。
“誰準你去找她的!?兮渃,你還想對她做什麼?!”
白九夜的質詢接踵而至,兮渃隻是沉默的聽著。
直到白九夜不再說話,直到四周億一片靜寂,兮渃才緩緩抬起頭,抵在桌案上的手已然鮮血橫流。
“白九夜,你覺得如今的我能對墨靈犀做什麼?是,我害過她,可真正傷害她的人,逼得她去死的人是我麼?不是!是你!白九夜!”
兮渃嘲諷一笑,看著=白九夜含怒的雙眸嘴角盡是譏諷:“從頭到尾傷她甚深的人都不是我。若不是你這七百年對她視若無睹,若不是你明知北天界沒有叛魔卻仍領兵出戰,若不是你再她求你之時依舊逼迫她,若不是你,若做這一切的人不是你,她不會死,也不會對你絕望!”
“閉嘴!”兩個字從白九夜緊咬的牙關中溢了出來,帶著濃濃的怒火。
可兮渃半分懼怕之意都不曾有,她隻是看著他,一雙眸中充斥了深情與失望。
“墨靈犀錯了,不是錯在嫁與你,而是錯在愛上你。同樣,我也錯了,我以為你有心有情,我以為你愛我,可結果,你根本不愛我,甚至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白九夜,其實你不愛任何人,包括墨靈犀,甚至羲嫦天後。你隻是在後悔,因為你知道失去了他們,便再沒有人會這般盡心竭力的愛你!”
“兮渃,閉嘴!”白九夜怒聲斥道。
“我偏要說!”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兮渃抬手拭去,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迸發的情緒,穩了穩聲音道:“白九夜,你知道麼。愛你是一件特別累的事情,我堅持了近一千年,如今,也終是看清了。”
話落,兮渃手腕翻轉,太子妃令自掌心出現,她將那塊曾無比珍惜的宮令,輕巧的放在了桌案上,白九夜的眼下。
“你我大婚並未完成,萬年歡樹已毀,自是也不必去因果台前劃了名姓,放心,日後,你是同墨靈犀在一處,亦或是另娶她人,都同我無關了。從今日起,我們各自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