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為你還拿得到槍?”雷修冷哼,控訴道:“反正我被你嚇到了,嚇出陰影了,我也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我還擇床呢!容易麼我?”
蘇夏在心裏默默的接一句,我也不習慣。
跟喬越夫妻不到半年,不說同床異夢,根本就沒有在一張床上待過。
除了那次被盛玫下藥那次的親密接觸,他們之間的距離,甚至連同在一張床上都沒有過。
如果不是盛玫陷害,蘇夏默默的暗戀喬越,不會讓他誤會、生厭,更不會懷孕。
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好過得到後又失去。
她更不會失去媽媽……
在雷修看不到的地方,蘇夏的眼眶再次紅起來。
她悲哀,悲憤,滿眼灰暗,陷入無底深淵。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說著擇床的人,發出輕輕地均勻地呼吸聲。
蘇夏這段時間睡眠並不好,很難入睡,累到勉強入睡,又睡得很淺,因為她總會做噩夢。
不是夢到垃圾車裏的嬰兒屍體,就是隋母葬身火海。
這兩個畫麵在她入睡後,總是循環播放。
其實,白日裏,這些也總會在腦海裏冒出。
蘇夏覺得,自己一定要在被逼瘋前,殺了喬越。
然後……
白天,喬越送上門給了她機會。
都不用再計劃這麼yb團隊靠近,就輕而易舉將刀捅入他的心髒。
當初這是她多麼想得到的東西。
如今隻想狠狠絞碎。
可惜,可惜……
蘇夏的手慢慢攥緊,她真沒用,就差一點,要是再往前推進去一點!
在不甘心和憤恨中,蘇夏閉上眼,慢慢陷入沉睡。
她以為這又將是個噩夢很快降臨的夜晚。
哪知道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
蘇夏在窗外鳥鳴聲中醒來。
這一覺是許久沒有的安穩平靜。
就好像昨天她沒有永遠送別媽媽,沒有捅傷喬越。
呆呆看著天花板,她多希望醒來發現,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寶寶還在她肚子裏,媽媽還在侍弄花圃……
至於喬越,是真的無所謂了,再也不去招惹,不去接近。
蘇夏收斂住眼裏的哀戚,轉頭一看,才發現身邊已經不見了雷修。
隻留下空空的手銬。
她一愣,就看到門被悄悄推開,雷修的半張臉伸進來。
“你醒啦?”
這話剛落下他就被扯到一邊,峰叔的臉笑得像朵飽經風霜的菊。
“哎呀,小童醒了,看表情還好沒有起床氣。”
“小童啊,少爺昨晚沒打鼾,吵著你吧?”
雷修不滿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
“我才不會打鼾呢!”
隋唐又在女傭的“監視”下洗漱完畢。
雷修馬上將自己的手一伸,銬起來。
“……”
兩個人跟連體嬰似的,下樓去到餐廳。
峰叔連夜找了最好的營養師,在他殷切的目光下,蘇夏被逼著將自己給吃撐了。
還有一位擅長做藥膳的專家,就等她的體檢結果出來,再量身製定更適合的食譜。
雷修撇嘴,“我在家都沒有這麼豐盛的早餐,峰叔對你真好。”
他眼裏明明白白寫著,關心你的不止我,還有峰叔。
蘇夏微微一笑,不說話是因為食物撐到了嗓子眼,一開口可你會吐。
峰叔嗬嗬笑道:“少爺有所不知,婚禮結束後,我有為你準備‘補身體’的大餐,可你在外麵浪,我也愛莫能助啊!”
雷修眯了眯眼,總覺得那個“補身體”有些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