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兵敗出逃, 蕭元翊已經打進了京城!
乍聽這個消息, 薑穂兒先是驚訝, 而後心間大石落地,高興地差點要跳起來!
他贏了,他贏了,他終於打敗了狗皇帝, 平安的回去了!
穀三娘還有些不解,趕忙問吳清中,“束王是哪位?從前好像沒怎麼聽說過。”
她在京城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端王府的點心房裏度過的,並不甚了解外頭的事,加之蕭元晟登基以後,對蕭元曌也是頗多忌諱,甚少令人談起, 故而穀三娘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吳清中便又耐著性子將蕭元曌的身世與她解釋了一通, 他可不同於穀三娘,打從先帝還在位時就入了端王府, 待得時間久,對皇室中成員也十分清楚。
而當他把話說完,穀三娘也忍不住感慨了一番,“也是位可憐人, 所幸大難不死,如今也是大仇得報了。”
薑穂兒從前在宮中待過,自然知道皇長子蕭元曌的事, 隻是沒料到他同蕭元翊竟是友軍。
料想蕭元翊今次也是為了幫他,薑穂兒悄悄在心間感慨,這人看似心冷,其實還是很重情義的。
思及此,她又忍不住想到了那夜他同自己說過的話……
眼下他已經回了京城,卻不知可已經知道她離開了嗎?
還有……他什麼時候來找她呢?
薑穂兒兀自沉浸在期待與心事中,哪知一旁的阿娘也有自己的心事。
穀三娘看著吳清中,似在感慨道,“世子贏了,此番端王府的榮華富貴應該算是保住了。”
心裏卻在感歎,【難為他當初為了我們娘倆放棄了王府裏那麼好的差事,也不知如今他後不後悔回來?】
這聲音傳進薑穂兒的耳朵裏,叫她終於回了神。
阿娘受過傷,難免會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然她其實也有些好奇,不知眼下這般情勢,吳伯伯可有後悔呢?
卻聽吳清中並不甚在意的道,“那都是皇家的事了,跟咱們這等平民已經沒關係了。說著卻忽然另起了個話題,道,“對了三娘,我打算在鄉下買些地。”
母女二人皆是一愣,齊聲問他道,“買地做什麼?”
吳清中笑道,“買些地種種蔬菜莊稼,最好再挖個魚塘,可以養些魚蝦鴨鵝……”
這叫母女倆更是意外了,“為什麼做這些?”
卻聽他慢慢解釋道,“江南食客們的嘴挑剔,咱們要想把酒樓做好,除過特色,品質也是定要緊的,如若我們自己有地可以種蔬菜養魚蝦,那便能完全把控酒樓食材的質量了。”
“再者,也可以控製成本,別看眼下正值秋天,各類蔬菜供應充足,再過些日子一旦入冬,這些東西將會大量減少,到時再遇上菜販們哄抬價格,我們將會十分被動。”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既是做生意,自然想賺錢,而如若他們能自己把控食材來源,那必定能減少風險,也降低不少成本的。穀三娘想了明白,不禁點頭稱讚,“還是你有經驗想得周全。”
吳清中又將目光轉向薑穂兒,特意問道,“穂兒覺得呢?”
難得人家把她當個大人似的,還尊重她的意見,薑穂兒也趕忙點頭,“好啊好啊,如此一來我們往後不僅能吃到新鮮蔬菜,還有個散心遊玩的去處了,何樂不為?我讚成。”
吳清中便放下心來,道,“那趁今日天早,我這就出去看看。”
買地也不是小事,需仔細考察,否則萬一被人蒙騙買到了石頭荒山之類的,豈不坑死?
母女倆自然道好,又囑咐他路上小心,吳清中便又出去了。
人走遠了,屋裏沒了外人,薑穂兒朝阿娘眨了眨眼,道,“吳伯伯真是個好男人,還沒成親,凡事都記得跟您提前商議,還征求我的意見,可真是難得。”
穀三娘心裏也是踏實了,臉上的笑溫柔,而又帶著些許的嬌羞。
薑穂兒也放了心,又想到一事,趕忙同阿娘說,“對了娘,關於點心鋪子的事,我有了一個新的主意,咱們可以先在熱鬧的地段開個門臉,不必求大,夠用就好,反正做的都是外帶的生意,先把名聲打出去再說。”
穀三娘聽的認真,對她的想法也比較感興趣,便追問道,“打出去以後呢?”
就聽小丫頭道,“等打出去以後,咱們可以多雇些人,給各處的酒樓飯莊送貨啊,想想當初在京城的時候,不是有好些酒樓想跟咱們合作的嗎?”
穀三娘微有些心動,然而再考慮一下,又歎息道,“我到了這個歲數,怕是也幹不了幾天了,這行是手藝活,吃的是辛苦飯,我雖不想叫你外公的手藝失傳,卻也更不想你再像我似的辛苦一輩子。”
薑穂兒嗨了一聲,“我當什麼呢,咱們多雇幾個人不就好了?往後如果真的要打響名聲,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咱們肯定是得收幾個徒弟雇些小工。”
穀三娘一愣,“那這手藝豈不是要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