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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寧心不在蔫的坐在大床上,靠著床背,兩腿膝蓋屈著,一手繞著那屈起的膝蓋,另一手支著下巴。糾著張小臉,在想著什麼事情。
晚飯,江川沒有回來,就連文靜也沒有回來。這會已經是九點多了,母子倆依然還是沒有回來。估計是隊裏事情很多吧。
丁寧向來都是一個好女人,好太太,不該過問的事情從來不問過。對於江川工作上的事情,她絕不過問一句話。她隻要關心好自己的男人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不該她過問的,她絕不過問。該讓她知道的,她不問,那男人也會自己告訴她的。
腦子裏一直在想著,許微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都是同事一場的,這麼突然之間的,人就這麼沒了。
說實在的,心裏總還是有那麼一小點點遺憾的。
其實,說句真心話,她真心沒覺著許微到了那種十惡不赦的地步。也從來沒想過,她會就這麼一死的。
人,就是這麼的脆弱,前段時間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相信最難過的應該是她的父母了,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心裏的難受不是誰都能夠理解的。
許微,一個曾經和她挺要好的同事,一個和她在工作上曾經合作的挺愉快的同事,就這麼沒有了。
其實她對大川也沒做過什麼過份的事情吧?
這是丁寧這會心裏想的。
哎,人啊,就是不能走錯一步。一步錯,步步錯。
晚飯回房後,她上網查了下有關許微自殺這件事情的一些資料,不過讓她很意外的是,許微竟然與高瑾認識。那一張許微出事時,掉在高瑾車上的照片,許微那一臉詭異中帶著陰森的表情,還有高瑾那嚇的一臉慘白的樣子。
其實網上,關於許微自殺的資料不是很多,也就那麼千篇一律的提了一下,放了幾張照片而已。畢竟在這個時代,那跳樓自殺的人多了去了。一年到頭,因為想不開而各種自尋短見的人那是各種各樣的多。
所以,許微的自殺,也就那麼提了一下就過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那都是警察的事情。
讓丁寧微有些糾結又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許微與高瑾認識的事情,高瑾是小柔的生母,幾次接觸下來,丁寧很清楚的知道,高瑾對於江川的那一份的令她很不舒服的用意。
說是喜歡吧,卻又說不上來。說不喜歡吧,那一抹看她的眼神裏又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意思。句裏行間的處處的透著一種對她的挑釁與敵意。那是一種屬於兩個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的女人之間的敵意。
所以,丁寧很肯定,高瑾是喜歡江川的。而且,這一點,江川也是毫無保留的跟她說是確有其事的。
不過,一直以來,丁寧都沒有放在心裏而已。那是因為,自己的男人對於高瑾這個小柔的生母,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一眼,更別提是往心裏去了。
之於他來說,她高瑾不過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就連小柔的生母這麼一層關係都扯不上。所以,丁寧是絕對不會為了這麼一些個無謂的事情而將一個無所謂的人放在心裏。
有這個時間倒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男人呢。
這是丁寧一直以來的想法,也是這麼做的。她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十分有分寸的。
隻是,有些想不明白,高瑾在許微自殺這件事情,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到底許微的死是否與高瑾有關?
又或者,許微在辦公室裏放百合花,又是否與高瑾有關?
別看著江太太平常在江先生麵前有些小白,在大俠與二妞麵前也有些犯二。但是,該精明的時候,那腦子轉動的還是比較快的。隻是,一個人一旦養成了習慣,有那麼幾個人,在你麵前總是那麼的精明,精明到已經不需要你去開動自己的腦子了,那自然而然的,腦子也就犯二的不願意多動了。
江太太就是這麼一個典型了。
在沒認識江先生之前,那不是有大俠與二妞在嘛。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既然那兩隻的頭腦精的跟個賊似的,那她就偷個懶唄。把傷腦筋的事情直接扔給那兩隻去就行了唄。特別是楊小妞那一隻以性感與感性並存,以淑女與禦女並行的騷貨存在,那更不需要她做什麼傷腦筋的事情了。更何況,在她們三個女人的家裏,還真就沒什麼值得傷腦筋的事情。
在認識江先生之後,那就更不需要她轉動她那寶貴的腦子了。所有的事情,大川同誌就給安排的妥妥的,她隻要心安理得的接受並享受著就行了。莫說一個大川同誌了,就一個熊孩子江小柔就能把她能搞定了。更何況,在江家,那還真就沒她什麼事情。她唯一要做的也就是當好一個好媳婦,一個好老婆,一個好媽媽。
嗯,至於其他的,那都跟她沒有關係。
丁寧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其實說實在的,她也並不是真的懶,隻是懶得去想一些跟她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而已。
其實她真是一個賊精的人,隻要逮著那麼一丁點的頭緒,她就可以順著那頭緒一路往下想的。
就好似這會,僅從許微與高瑾認識的這麼一層關係,她便是順理成章的往下想到了,許微在辦公室裏放百合定是與高瑾脫不了關係的。
一個女人,喜歡著一個男人那麼多年了,又怎麼可能在看到這個男人娶妻生子,而這個妻與子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就表現的那般的若無其事呢?特別還是這個男人,他幫你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或許對於高瑾來說,小柔就是她放在江川身邊的一枚棋子吧。
她是希望可以通過女兒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她的目的那不就是江川麼。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想在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事的並不是許微,而是高瑾。許微也隻是被高瑾利用了而已?那麼,是不是其實許微死也並不是如看到的這般,是吸毒過量導致精神恍惚而跳樓了?
她與許微認識也有兩年多了,憑著她對許微的了解,她不像是一個會吸毒的人。那麼,會不會是高瑾對許微做了什麼?
丁寧覺的自己真是亂了,腦子城全亂了,怎麼就越想越離亂了呢?
這都什麼跟什麼呢?
怎麼就憑著許微和高瑾認識,就想到了許微的死與高瑾有關呢?又怎麼就想到了高瑾想在害她肚子裏的孩子呢?
呃,神經過敏了,真的是神經過敏了。
可是,貌似,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江川推門進屋時,看到的是自個小女人坐在床上,一臉小糾結的樣子。那臉上的表情,是一會一個樣的變著,那叫一個千變萬化又複雜多樣。
那想事情的出神樣,竟然都沒有發現他進房間。
想什麼事情,能讓她想的這麼出神,還表情一會一個樣的變著。
關門,邁步朝著大床走去。
“寶貝兒,怎麼了?嗯?一臉小糾結的樣子,看的老公心都疼了。”在床沿上坐下,長臂一伸一勾,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附唇在她的兩片紅唇上親了兩下,拇指輕輕的揉撫著她那一臉因為小糾結而有些擰成一團的眉頭,“在想什麼?嗯?跟老公說說。”說話間,已經抱著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拿自己的鼻尖而是寵溺的觸了觸她的鼻尖,雙眸一片柔和的望著她。
“你回來了。”由著他將自己抱在懷裏,坐在他的腿上,雙手很是自然的往他的脖頸上一攀,朝著他揚起一抹柔柔的淺笑,“晚飯吃過沒?肚子餓嗎?不然我給你去弄點吃的。”說著,想要從他的懷裏站起。
“寶貝兒,”沒有讓她從自己的腿上站起,就這麼抱著她,一隻大掌穿過睡衣輕輕的撫著她那凸起的肚子,“肚子好像又大了些了。”
“嗯,”點了點頭,放下摟著他脖頸的手,隔著睡衣複在他的大掌上,“再過個把月,就能感覺到胎動了。”
另一隻手捏了捏她那巴掌大的臉頰:“寶貝兒,你說你這肚子都大起來了,身上怎麼就沒多長點肉?”
雙手繼續往他脖子上一攀,嫣然一笑:“肉都長肚子上去了哇。”
勾了勾唇,視線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雙眸微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那也不是,起碼該長的地方還是長了。”
江太太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拿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他那硬綁綁的肩膀,一臉羞紅的嬌嗔:“討不討厭,討不討厭!”
大掌握住她那細細軟軟的小手,包於掌心中,另一隻大掌依舊一下一下的戳撫著她的肚子,雙眸灼灼的望著她:“寶貝兒,以後會不會很辛苦?”
咧嘴一笑,“不知道啊,不過應該不會吧。再說了,不還有這麼多人照顧著我嘛,還有老公疼著,不覺得辛苦。你肚子真不餓嗎?”
男人一雙如狼一般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點的一本正經:“餓,很餓!”
丁寧:“……”
“江大川,你討不討厭,討不討厭!”無言應對的江太太,隻能再一次拿出了她的看家本領,“我在很正經的問你肚子餓不餓,你就不能正正經經的回答我一次!就非得每次都把我的話給扭曲了?”
鼻尖在她那略帶羞紅的臉上蹭了兩下,笑的一臉賊賊的:“寶貝兒,你真懂我。”
“……”
流氓啊流氓,隨時隨地都把他的本性揣在口袋裏。
得吧,既然拉鏈拉不上,那就開著吧。反正你想要讓流氓不露本性,那是不可能的。
狠狠的翻他一個白眼,心安理得又心神怡然的窩在他的懷裏,由著他抱著自己,享受著他的懷抱。
老公的懷抱就是這麼舒服,永遠都窩不膩。
“寶貝兒,跟老公說說,剛才在想什麼?瞧你剛才那一臉的小糾結樣,都快成小老太太了。”流氓過後,大川同誌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寶貝老婆的。就剛才他進屋時,她那一臉的小糾結,肯定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丁寧微微的擰了下眉頭,下意識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然後卻是遭到了男人又一次附唇親了一口,“咬什麼唇?也不怕把自己的嘴巴給咬破了啊。”
男人的語氣裏帶著滿滿的心疼與寵溺。
“嗤,”丁寧輕笑出聲,伸手在他那張俊逸的臉上重重的一翻蹂躪,笑的彎眉勾唇,“江先生,你當你老婆的嘴巴是豆腐做的啊,咬一下就破了。”
男人眯眸淺笑,一手摟著她,一手撐向自己的下巴:“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