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來到花會的時候,在門口被耽擱了一會兒時間,等到有人來通報,這才被人引著,一路往縣主的院子走了過去,就見到處都是茂盛的樹木,樹葉青翠,那層層疊疊的綠樹之中,密密麻麻的橙紅色花朵,若是單看的話,倒是覺得挺好看的,可是這一溜兒的石榴花,全部都彙集在一起,倒是讓阿阮心裏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些不太舒服起來。
寶安縣主的院子,石榴花更甚。她和薛朝之並未住在京兆尹的府邸,而是住在了這縣主府內。縣主府內,自己當家做主,這樣不管她想如何折騰房子,都無所謂了。
若非如此,想來薛家父母定然不會允許她將所有的植株都給挖掉,全部都種上了石榴樹。
阿阮到達的時候,院子之中,早已經有不少小婦人到達了。
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
年輕的無疑不是最早成親的那一批人,至於年長者,則是那種四角俱全,家中子嗣頗豐的一眾人。
寶安縣主像個花蝴蝶一般穿梭在各個貴婦之間,雖然臉上便是笑意,但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甚至於她的眉宇之間還藏著幾分憂愁。
“喲,我們的定王妃來了。”看到阿阮的時候,寶安縣主頓時眼睛一亮,連忙走了出來。
拉住阿阮的手不放鬆。
“寶安縣主。”雖然阿阮隻是異姓王妃,但是論品級上,並不會輸給寶安縣主,因此也不必和她們一般對寶安行禮。
“我還一直在想著,能夠嫁給雲深的會是個什麼的人。現在可是瞧好了,多俊秀的一個妹妹啊。”
寶安縣主樂嗬嗬地道,隻是她笑得越開心,阿阮的心反而越冷。
這個女人對自己有敵意。
雖然她在笑著,但是她的眼底剛剛閃過了一絲陰霾。
隻是不知道她為何會對自己有敵意?
莫非是因為???????雲深的關係?
“大家快來瞧瞧看啊,這可是定王的媳婦。”
寶安縣主突然衝著人群喊了一聲,一群媳婦兒瞬間都湧了過來。
“哎喲,我還道是哪家的神仙妹妹來到這裏,竟然不知道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呢。”說這話的女人叫做荊盼雲,穿著一身大紅褂子,頭上更是珠翠琳琅,渾身上下端的是一幅暴發戶的氣息。
此人若是按照親戚那邊論起,荊雲深要喊她一聲姑姑。
乃是荊雲深大叔公的女兒。
不過,阿阮並不認識她,在當時認親的時候,這群人也不曾來過,她一個都不認識。
見那人陶侃自己,她也隻是點點頭,便是問好,便沒有下文了。
荊盼雲尷尬異常,自己幹笑了兩聲,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她倒是不怨阿阮,畢竟她和阿阮從未曾見過,若不是縣主說了她是誰,隻怕她還真的不認識。
不過,她倒是恨死沈氏了。
當年若不是沈氏把持著後院,他們一家人又怎麼會搞到如今這種地步來,哎,???????
就在這荊盼雲準備退下的時候,又是幾個女人突然圍了上來,將阿阮給圍在了中間,他們說說笑笑,時不時地對著阿阮指指點點,絲毫沒有注意到阿阮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