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雲深回到家中的時候,太陽已然西斜。
本來是可以提早回來的,那些想在背後算計他的人,也不敢放太多災民進來,災民人數不算多,定王府的人手卻很充足,不一會兒,那些銀糧就分派完了。
他們感恩戴德地磕頭離開,荊雲深低頭和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那人眼露詫異,眼底卻是更深的喜悅,領命而去。
荊雲深這才吩咐關上大門。
大門剛剛關上,容氏就衝了出來,手臂高舉著,一巴掌想甩在荊雲深臉上,卻見荊雲深冷著臉轉了過來,對上那銀製的麵具,還有那雙漆黑的眼睛,容氏的手到底落不下去。
“你怎麼就給糧食給銀兩了,這些人就該全部打死。”想到自己被嚇成那般,荊雲深卻依舊送糧,送銀,容氏就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痛了起來。
這幾天,荊雲深不在,她急忙請了不少的貴女來定王府,就是想著要給她的雲墨尋一個合心意的媳婦。
昨天來了一批,本來她們在府裏吃吃喝喝的,玩得還算開心,她的心裏頭也記下了幾個人的名字。不說其他的話,這些貴女對於定王府還是有幾分好奇的。因著這個,倒也真有不少人上門了。
今個兒本想再發帖子出去,卻不想,帖子還未送走,這災民倒是先來了。
容氏將所有年輕的仆婦都聚集在了她的院子裏麵,就擔心災民衝進來,本來她倒是也想叫一些年輕力壯的奴才進來,但是昨日,她將她唯一的女兒給叫了過來,要是衝撞了女兒,那可怎麼辦?
現在好了,荊雲深回來,不僅不懲罰這些人,竟然還發糧食給他們……
“哼,老夫人,為首兩個,我已經送到衙門去了,剩下的,怎麼,老夫人非要我背上一個殘害災民的罪責嗎?”
“……”背不背與她何幹?
但是這種事情,她是不能說出來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荊雲深離去…
回到別莊,阿阮正巧醒來。
看著毫發無傷的荊雲深,喜從中來。荊雲深順手摟住阿阮,將阿阮往懷中攬去。
“雲深…”
“如果知道那些對你有影響,那麼就不要再看了。”
“我不會出事的。”就是他的身軀受了重傷,他也不會死的…
“其實,我也不是特意想看的,是他自己闖入我的腦海之中的。”她看到的畫麵都是零散的,破碎的,壓根連不起來,包括那些被稱之為喪屍的怪物們的記憶,也是一段一段的。
阿阮緊緊揪著荊雲深的衣袖,“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一回事,從我那次落水以後,就怪怪的,有時候,會預感到危險,次數並不多,偶爾才會如此,隻不過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畫麵,所以才會這般難受。”
阿阮其實一直在猶豫,她的情況似乎有些特殊,但是相公將會是陪她一輩子的人,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況且,她覺得她是可以信任她相公的。
“對你的身體有影響嗎?”荊雲深脫下銀製麵具,將自己半張醜臉正對著阿阮。
阿阮卻是毫無所覺,“應該沒有問題,今天就是個例外,往日裏我倒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倒是你,真的沒事嗎?”
“你看到的應該是我沒趕去的畫麵。”若說他沒有及時到達那裏,阿阮所看到的一切都將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