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處在手術過後的虛弱期,又哭又鬧過一番後,最終脫力,沉沉地睡了過去。

厲薄言鬆了口氣,虛掩上病房的門,透過醫院的玻璃窗,深深地凝望一眼。

她睡得並不安穩,即使是在夢裏也緊緊皺著眉,冷汗直往外冒,像是一隻無助的小貓。

厲薄言的心沒來由地抽動了一下,還是止住了步子,不想打擾她。

等到一切結束,回想起來才覺得事情很蹊蹺。

她這幾天每天吃的除了三餐和保胎藥之外,還是保胎藥,上次的大出血也好了大半,身體按理來說應該是無恙的。

可是無緣無故地,孩子居然就這麼流掉了,就連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厲薄言背靠著牆壁,全身緊繃,止不住地思索著。

他不相信,事情一定遠遠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他厲薄言向來就不是個願意將就的人,既然是關於她的事,他就一定要揪出個原因來。

為了給她一個交代,給孩子一個交代。

更是交代自己……

“給我查查最近來往別墅附近的人,明天之前把名單給我,一個都不許拉下。”厲薄言掏出手機,不留情麵地命令道。

別墅的管家連連躬身答應。

不出三個小時,名單很快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可是上麵的人數卻寥寥無幾。

除了出入別墅的保鏢保姆,就是厲薄言本人。

還會有誰呢……

確認再三,再找不出多餘一人。

可是說不通啊,難不成孩子還會自己流掉?

仔細排查,隻得先從貼身相伴的保姆身邊查起。

厲薄言叫了管家將保姆給叫過來,說他有事要問。

很快,保姆就來到了醫院。

“厲總好。”保姆見到他有些心虛。

厲薄言轉過身,危險的眼神上下打量掃視著保姆。

標準的農村女人,麵相看起來精明。

保姆被他盯得頭一垂再垂,不敢抬起。

厲薄言眸色微黯,開口提示道,“清婉流產了。”

流產了?

保姆驚訝地長大嘴,踉踉蹌蹌地退了兩步。

厲薄言冷笑一聲,冷冷地緊盯著她的眼神

“你給她喝了流產的藥?”冰冷刺骨的疑問出現在了耳邊,保姆的肩膀顫動了兩下。

保姆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瞪大了眼睛抬頭瞪著他。

“不是的!我沒有!”保姆提高了分貝,連忙退回給自己辯解。

越描越黑,因為除了她以外,沒有人還一直待在她的身邊

“不是你還有誰?難不成還有別人對她寸步不離?”厲薄言抓到了重點,無情地戳穿了她。

“我……”保姆眼神忽閃,飄忽地看著麵前的他。

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了,一切的矛頭都在指向保姆。

保姆搖著頭,連忙跪下來扯著他的衣角。

“不是我害的阮小姐,真的不是我!”保姆在他的身後低聲抽泣著。

原本提起來一半的腿被她給拉回去。

厲薄言冷然回頭,蹲下身來直視她,諷刺道,“證據呢?等你拿出證據再來找我吧。”

最後的通牒已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