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兩人不明所以。
“搬出去了?”
阮念忽然想到報道那天建的四人群,她拿出手機一看,果然田潼已經退群了。
“她還退群了……”
江南臉色灰白地跌坐在凳子上,“為什麼她做事總是這麼極端?就因為一個男人,鬧成這樣,值得嗎?”
是男人的問題嗎?
不見得。
如果換做是她,斷然不會因為一個男人和自己多年的好朋友鬧翻,再喜歡也要明白一個道理:感情的事情是雙方的,不是某個人一廂情願就可以的。
江南心裏不太舒服,總覺得田潼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從宿舍搬走的。
阮念不同意,勸她別想太多,田潼是成年人,做出的決定必然是深思熟慮的,再說,她這種老鼠屎也不是那種為了某一個人就肯放過一鍋粥的,她會搬走,必然是自己不舒服了想尋求解脫。
“我現在更愁的是晚宴的事……”
“晚宴?什麼晚宴?”
阮念抬頭看過去,古娜大汗淋漓地站在門口,身上的運動短袖濕了大半。
“Lisa老師說周末有個時尚晚宴讓我們出席……估計是要帶我們去見見世麵。”
“那挺好的啊,愁什麼?”古娜擦了擦汗,眼神一瞥看到了田潼空蕩蕩的床,愣了幾秒,“這貨搬走了?那晚上查鋪怎麼辦?”
對啊!學校周內都是要查鋪的!想來她一定是用什麼理由跟輔導員請了長假,大家也懶得管她的閑事,繼續商量晚宴的事。
古娜不知道哪來的經驗,對這種晚宴竟然出奇得了解,晚上對阮念和江南進行了一番授業解惑,說明天要帶著她倆去租衣服,回頭再找個化妝的地方,晚宴這種場合一定要驚豔亮相。
第二天一早,阮念就看到群消息,說大二的學姐有熟悉的租賃渠道,大家一起組團過去挑衣服,阮念定了一件淺粉色的紗裙,江南選了一件水藍色緞麵長裙。
晚宴當天阮念和江南去取衣服,進店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阮念以為是別的同學來取衣服,也沒放在心上,兩人取了衣服馬不停蹄地化妝、做指甲,一直忙到下午。
晚宴的酒店在華歌灣大酒店,這個地方江南比較熟悉,跨年晚會的時候在這裏辦過一場秀,隻不過當時是在另一個大廳。
江南下車後看到門頭那幾個大字,突然想到那夜她站在路邊接到喬慕華的電話,想到那晚他們一起吃泡麵的場景,臉頰微微有點泛紅。
阮念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來,挽上她的胳膊拽進了會場。
宴會大廳燈火輝煌,放眼望去名流雲集,滿室馨香。
觥籌交錯間,阮念竟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景哥哥?喬師兄?
沒聽說他們也參加晚宴啊。
就在阮念出神之際,喬慕華端著酒杯朝她們走了過來,阮念側頭看了看身邊的江南,提著裙子溜到了廖景疏身邊。
“景哥哥,快走!”她拽著廖景疏的衣袖直往甜品區跑。
廖景疏一臉懵,還沒從她格外不同的妝麵上緩過神來,就被阮念生拉硬拽到了甜品區。
“怎麼了?你慢點!”
穿著這麼長的裙子,還踩著高跟鞋,她也不怕摔一跤。
阮念隨手拿了一塊慕斯小蛋糕,悄悄扭頭往江南身上瞄了一眼,江南低著頭沉默不語,喬師兄不知道在說什麼,然後江南點了點頭就往她這個方向過來了。
什麼情況?
難道他們之間,隻是喬師兄的一廂情願?
廖景疏無奈地牽了牽嘴角,小丫頭,自己都情竇未開呢,哪來的這些歪心思插手別人的事?
難道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阮念,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江南表情嚴肅地拽著阮念的胳膊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她這一拽,阮念隱約聽見身後一陣“刺啦”的聲音,緊接著脊背傳來一股涼意。
阮念恍惚抬起眼,瞳孔驟然瞪大,心髒像被撕裂成碎片。
她全身僵住,下意識去看周圍人的反應,隻見大家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阮念感覺一道雷劈到了頭上,隻能聽見嗡鳴聲灌入耳孔。
空氣中有種萬念俱灰的平靜。
阮念絕望地煞了煞眼睛,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
突然,身後湧來一股溫暖而熟悉的氣息,一件寬大的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將她嬌小的身子納入懷抱。
頭頂的男人瞳孔幾乎壓成了一線,看起來有些近乎陰沉的銳利。
“小啞巴……”
不遠處,衛闌目瞪口呆地盯著阮念後背的傷疤,嘴裏輕輕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