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見見你子應哥哥。”
方子應見狀,即刻便站起了身。
“許久未見綰兒妹妹越發標誌可愛了。”方子應淡笑,低頭凝視著一身粉裳的玉團子。
薛綰抬頭看了一眼方子應,隨後便跑回沈夫人的身邊,拉著沈夫人的手不言不語,佯裝出一幅怕見生人的模樣。
既然想解除這門親事,必然要讓父親和母親知曉方家的真實目的。現下她年幼,說出的話旁人自然不會輕信,能做的隻有一點一點疏離她對方子應的態度,從而讓眾人知曉,她對方子應並無親近之感。一旦讓疼愛她的祖母知曉,這份姻親必然保不了多久。
上輩子她懵懂無知,感情的事也是順水推舟而成。既然定了親,她想的也是安安分分地嫁給方子應。如若不是臨死知道了真相,想必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裏。
“這孩子,看來是怕生。”沈夫人淺笑,輕輕攬住了薛綰的肩膀。
“綰兒你三歲的時候可是總愛粘著我呢。”方子應彎腰伸手欲摸薛綰的小腦袋,卻被薛綰一把拍開了手。
方子應一怔,麵色微窘。
“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頭發了。”薛綰氣鼓鼓地別過臉,瓷白的小胖手賭氣似地輕輕拽了拽沈夫人的衣袖。
“嗬嗬,綰兒還小,不懂事,子應你見諒著些。”沈夫人無奈得捏了捏薛綰的小臉,柔聲對方子應說道。
安敏玉見自己被眾人晾在了一旁,麵色微白,這會子見薛綰對方子應還愛答不理的模樣,心中頓時忿忿不平。
“綰兒妹妹性子嬌縱了些,方公子不要見怪才是。”安敏玉嫣然一笑,星眸微轉,燦若星辰。
其實就容貌而言,安敏玉定然是比不上及笄的薛綰,可現下安敏玉十歲的年紀,便已生得窈窕,在旁人眼裏自是比還年貌尚幼的,形態未開的薛綰多了幾分小女兒家的羞怯情態。
方子應見此狀自然就恍了幾分心神。
沈夫人恰聞此言,麵色驟然帶了一絲慍怒,鳳眸微挑,不耐地看向了安敏玉。
“綰兒嬌縱?安姑娘倒是比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清楚綰兒的脾性呀,今兒就說嬌縱,明兒竟還不知能編排出什麼話來了。”沈夫人三分薄怒,七分揶揄的說出了這番話,隱隱帶著迫人的氣勢。
安敏玉知道自己失了言,即刻便紅了臉,磕磕巴巴地解釋不清。
“安姑娘想必是無心之言,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方子應見氣氛微妙,立刻打著圓場。
安敏玉感激地看了一眼方子應。
“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安姑娘不會被嚇到了吧。”沈夫人勾唇,麵上笑意盈盈,隻是這笑意卻未達眼底。
安敏玉打了個冷顫,貝齒輕咬紅唇,美目裏盈著些許淚光。
看不得安敏玉這番惺惺作態的模樣,薛綰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粉團子嘟著紅唇,瑩白的小臉粉潤,杏眸半睜半寐,懵懂又無辜的惹人憐愛。
“娘親,綰兒好困呀…”薛綰抱著沈夫人的脖子,奶聲奶氣地撒著嬌。
“好了好了,娘親這就讓良秋抱你回去午眠,小嬌氣包。”沈夫人寵溺地點了點薛綰的小翹鼻。
薛綰軟軟地蹭了蹭沈夫人的脖子,皺了皺粉鼻,嬌嬌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