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提…提督大人…!”小廝瞪大雙眼,目露驚恐。
宋彧垂眸半睨著麵前麵色煞白的小廝,薄唇微勾,狹長的鳳眸微微斂著,眼底的笑意似有若無。
麵前的人長身玉立,明明是笑著,可小廝卻分明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宋彧盯著趴在地上的人,步步逼近。
“誰派你來的。”宋彧沉聲。
小廝聞言本能地往後退,雙腿已經抖成了篩子,上下的牙猛烈地打著顫,連句整話都說不全了。
宋彧見其竟往後猛退,長眉微挑,眼裏閃過一絲陰鷙。
“…啊!”小廝發出一聲慘叫。腳踝正被宋彧的腳底狠狠地碾著。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廝哀嚎,額頭流下了幾顆豆大的汗珠。
宋彧彎腰,勾唇輕笑著,腳下的力道卻絲毫未減。蒼白的膚色像是許久未見陽光,唇色卻是紅豔豔的。
逆著光,倒像是個食人心肺的妖’精。
小廝忍痛求饒著,滿臉的肥肉都痛苦得擠成了一團。
”不說?”宋彧鳳眸微彎,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宋彧伸手,如玉修長的手指握住了小廝腿彎處的刀柄。輕輕往上一提,小廝腿彎處的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刀刃上盡是血漬,宋彧不滿意的輕嘖了聲。
“都弄髒我的刀了,看來更是饒不了你了。”宋彧左手握著短刃,輕飄飄地用刀背在小廝的脖頸上刮了刮,將糊在刀麵上的血漬盡數蹭在了小廝的脖子上。
“怎麼,還不說嗎?”宋彧挑眉,轉而捏住了小廝的下巴,微微使力,小廝便是臉漲得通紅。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才說!奴才全都說…!”小廝顫聲,下巴痛得仿佛要被人卸掉。
宋彧冷哼,刀背在小廝的臉上重重地拍了拍。
“別跟本督主耍花招。”
小廝拚命點頭,宋彧這才卸了力。
“是…是安平縣主!這…這都是安平縣主吩咐奴才的,她讓奴才毀了這位貴人的清白,然後她再帶人…帶人…帶人去告發這位貴人穢亂宮闈!”小廝跪趴在宋彧的靴前,不停地磕著響頭,連連討饒。
“真的與奴才無關啊,大人!大人就饒了奴才一命吧!饒了奴才一命吧!”
宋彧聞言,眉頭微皺。
沒有去管那不斷求饒小廝,宋彧走到了一旁的薛綰身旁,單膝半跪著,宋彧輕輕拍了拍薛綰的臉頰。
小姑娘依舊不省人事,白嫩額頭上還因方才的跌撞擦破了些皮。嬌人兒本就肌膚嬌嫩,這會子雖隻是些許擦破皮,傷口卻在瓷白瑩潤的小臉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宋彧鳳眸半沉,修長的玉指忽然掐住了薛綰的人中。
略略使力,嬌人兒果然悠悠轉醒。
薛綰水眸惺忪,長睫微微一顫,一睜眼便望見一張熟悉的俊美蒼白的臉。瞬時杏眸瞪大,如花嬌豔的小嘴微微張著,麵色有些發白。
“提…提督大人?”薛綰驚疑,嬌軟甜嫩的嗓音怯怯地發著顫。微微顫動的唇珠摩挲到了宋彧的手指,指腹頓覺一陣酥’麻。
宋彧一頓,鳳眸閃過一絲訝色,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樣子,你也無事。”宋彧站起了身,麵色又恢複如常。
玉白的小手摸了摸額頭,頓時一陣刺痛。想到方才自己被那宮婢迷暈,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何事了,現下此狀,難道是宋彧救了她?
薛綰揉了揉暈沉沉的腦袋,扶著一旁的宮牆站起了身。
垂眸便見一小廝跪趴在前,腿彎處還不停地滲出殷紅的血來。
薛綰一驚,轉瞬便反映過來。看了看一旁的宋彧,薛綰頓覺脊背一陣發涼,有些後怕,若不是宋彧,現下她恐怕……
玉白的貝齒輕咬紅唇,薛綰向宋彧款款福了福身。
“多謝提督大人相救,提督大人的恩情小女無以為報。”少女垂首,露出了一截細膩白嫩的頸項,顯得有些脆弱的嬌嫩。
這麼細,不會一掐就斷了吧。宋彧勾唇,麵色有些諱莫陰沉,暗沉的眼底浮現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薛四姑娘,道謝不必急於一時,咱們來日方長。”宋彧俯身緩緩湊近薛綰耳畔,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
耳窩處忽然湧來一團熱氣,薛綰一顫,白嫩的耳垂頓時染上了一層羞紅。
驚慌抬眸,之間宋彧鳳眸半睨著,紅唇豔豔,狹長眼尾處的朱色淚痣熠熠生輝,整個人都妖冶的可怕。
“害你的人是安平縣主。”宋彧直起身,麵上又恢複了那副似是而非的笑意。
果然……薛綰垂眸,長睫輕顫。
宋彧見狀輕笑,將手中的短刃別回了腰間。
薛綰望著小廝,手心一陣虛汗。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頭頂直流而下,上輩子安敏玉並未在歸寧宴後派人陷害她,所以這次薛綰並未過多警惕,未曾想,這一世,許多事情竟已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