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妃見狀,連忙上前。
“李太醫,綰兒到底是怎麼了。”
榻邊的太醫撚須,麵色凝重。
“回貴妃娘娘的話,微臣方才替薛四姑娘診了脈,可這脈象著實平穩,實在診不出什麼啊。”
“診不出?怎麼會診不出呢?”薛貴妃聞言皺眉,神色未頓,輕輕坐在了薛綰的榻邊。
望著薛綰蒼白的小臉,薛貴妃神色有些擔憂。
“綰兒方才喝了安神的湯藥,這會子才睡下。”薛緋柔聲說道。
“到底是何症狀?”薛貴妃捏著繡帕輕輕擦去了小姑娘額際的虛汗。
“脈象平穩,可說了一夜的胡話,不像是病了,倒像是……”李太醫話音將落,突覺失言,連忙頓了聲。
“像是什麼?”薛貴妃聞言抬眸,細長的柳眉半挑著,帶著股迫人的氣勢。
“微臣失言。”李太醫躬身,神色慌張。
“李太醫,你盡管說,本宮不會責怪於你。”薛貴妃沉聲。
“微臣…微臣不敢。”
“本宮說了不會怪罪,就是不會怪罪,你盡管放心大膽地說就是了。”
李太醫聞言麵色微頓,抬頭看了眼薛緋,顫顫巍巍道。
“微臣覺得,薛四姑娘這像是…像是中了邪。”
一語將落,方驚眾人。
“什麼?中邪?李太醫,你可不能胡亂揣測。”薛緋聞言美目微瞠,似是不信。
薛貴妃挑眉,眸色稍顯複雜。
“李太醫,你繼續說。”
李太醫朝貴妃作了一揖,隨後便繼續說道。
“薛四姑娘此番病因無果,其症狀種種,恰似中了那巫蠱壓勝之術。不過也許是微臣醫術拙劣,查不出薛四姑娘的病因罷了,娘娘盡可以去請其他太醫過來一同查看。”李太醫垂首,
眾人聞言皆是沉寂。
李太醫在這宮裏當差數年,其醫術高明,更是眾所周知,現下連李太醫都查不出病因,想來十成是有人在背後使那見不得人的手段了。
“放肆!”薛貴妃怒聲。怒氣騰騰地將手中的撚珠摔在了地上。
紅繩斷裂,玉珠散了一地。
“歸寧宴方罷,就有人敢弄這些醃漬東西!如今,竟還舞到本宮麵前了,真是膽大包天!”
眾人見狀,皆是驚煞,紛紛跪了下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徐掌事見薛貴妃動怒,連忙婉言勸道。
“姑姑,此事需得查清,萬不能讓綰兒白白受了這番罪!”薛緋上前疾聲說道,
“查,自然得徹徹底底地查!”
“姑姑…”榻上忽聞少女嬌聲囁嚅。薛綰幽幽睜眼,潤白小臉微漾,細密的黑睫微微顫著。唇色微白,模樣有些嬌怯的可憐。
“綰兒醒了!”薛緋驚喜,連忙上前。
“綰兒!”薛貴妃握住薛綰的手,連忙喊道。
“綰兒,你現下如何,哪裏難受就和姑姑說!”
“姑姑,綰兒沒事。”薛綰嬌聲,杏眸濕軟。
“隻是…”
“隻是什麼?”
“綰兒昨夜夢魘,夢到有人…有人被硬生生地推進了鳶尾湖……”薛綰掩麵,故作驚狀,豆大的淚珠順著柔嫩的麵頰滑了下來。
慘慘切切,可憐透了。
: 宋彧對薛綰這種態度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