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帝似是感應到顧長樂心中所想, 大手一揮, 取下鳳冠, 擱置在一旁的案上,彎腰將新娘子抱在懷中,小姑娘輕的不像話,身上香香的, 腰也好細。

顧長樂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臉頰漾開一抹紅暈,乖巧的依偎在帝王的胸前。

華陽帝輕輕將顧長樂放在床上,身上的果子硌得顧長樂微微皺眉,但臉頰卻更紅了,她知道,那是蓮子, 意味著多子多福。

大紅的鳳袍在帝王手中脫落,一頭青絲漾開在枕邊, 讓顧長樂多了幾分魅惑,帝王再次對著紅唇印上, 很快,兩人便迷失在這份柔情裏。

喜帳緩緩落下,隱約可見裏麵交纏在一起的身影,曖昧的輕吟聲聽的外麵的人麵紅心跳。

裕籍坐在屋頂, 拿了一壺酒對著明月飲下,青梧皺了皺眉,這人不怕冷嗎?

她們都是穿了毛絨絨的披風, 他卻隻比以往多了件外袍。

林九卿等人到後來醉的一塌糊塗,卻執拗的誰也不肯認輸,還是顧長音看不過去,起身將顧微翎直接拽走了,顧微翎本不肯走,抬眼見是顧長音,瞬間就蔫了下來,跟在她身後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梁三想也沒想的上前拽住要去阻攔顧微翎離開的林九卿,林九卿醉眼朦朧間轉頭看著梁三,沉默半晌,突然來了句。

“怎麼看你像我媳婦兒呢。”

梁三心一跳,手上力道驀然一鬆,林九卿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有些不解的盯著梁三,梁三怔愣過後發現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少年,那神情像極了一個討糖的小孩子。

“媳婦兒怎麼把我扔地上。”

梁三知道他是喝醉了,可她還是開心,最起碼,說明他心裏是有她的,不然,他怎麼沒有把別人當成他媳婦兒。

梁三將林九卿扶起,一句話不說就往外走,林九卿皺了眉。

“媳婦兒,你帶我去哪裏?”

梁三被她左一句媳婦兒又一句媳婦兒弄的昏了頭,脫口而出。

“去成親!”

眾人清醒的不清醒的紛紛起哄,梁三鬧了個大紅臉,拖著林九卿就跑了。

顧長綿都忍不住紅了臉,能大庭廣眾之下牽著少年說去成親的,也隻有梁三做的出來了。

兩隊領頭的人都走了,其餘的人也隻有各自散去,寧頡摸了摸鼻頭,都有小姑娘來領,怎麼他就沒有……

寧頡轉眼看向一旁怔愣著的顧長綿,眼睛一亮,他的小姑娘不就在這兒麼。

顧長綿看著寧頡一搖一晃的走過來,忍不住想,這人蔫兒壞,剛剛就是他在攛掇林九卿與顧微翎!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他牽起自己的手。

“走!回家!”

不止顧長綿,圍觀的眾人紛紛愣了神,驚呼聲一片,帶走顧微翎的是他的長姐,林九卿與梁三也早就有風聲傳出來,兩人的婚事已是鐵板釘釘了。

可寧頡大公子是怎麼回事,怎麼牽了個小姑娘就走!

顧長綿嚇得想要掙脫,奈何寧頡的力氣很大,拽著她死不放手,她不得已跟上他的步伐,一邊走一邊用手扒,可是卻沒有絲毫效果。

這麼多人看著,顧長綿的臉紅了個透徹,最後實在無法,未免鬧出更大的笑話,幹脆放棄了掙紮,大大方方的踩著小碎步被他拽著離開。

“那姑娘是誰啊?沒聽過寧家長公子定親啊。”

“是啊,這姑娘長得倒是挺標誌的。”

“瞎說什麼呢?你知道那是誰嗎?那可是皇後娘娘的妹妹,顧家五姑娘。”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顧府的五姑娘,顧長樂嫁進中宮,顧府姑娘的身份自然水漲船高,就算是個庶女,也是不同的,況且,顧五姑娘從林氏學院結業,身份更是不同了。

有人悔恨不已,有人唉聲歎氣,怎麼被這個紈絝給搶了先!

寧頡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兒一路牽著顧長綿往前走,馬車也不坐了,下人上前拉也卡不開,隻得在身後跟著勸,可無論怎麼怎麼勸,寧頡就是不肯鬆手,知語花蕊急得直打轉兒,一個醉酒的人根本就是個不講道理的!

知語隻得吩咐車夫回顧府通知老爺,說原大公子喝醉了,將姑娘帶走了,下人也知這事兒不小,急匆匆的回了府稟告。

此時,從宮裏出來的公子姑娘大多都撞見這一幕,寧頡大步走著,顧長綿小跑著跟上,身後還有一堆急到不行的下人,惹來了眾人頻頻側目。

顧長綿羞的低下頭不敢亂看,知語花蕊無奈之下隻得盡量跟在顧長綿與寧頡左右,希望能擋住她們姑娘的臉。

有寧府的下人早早跑回了寧府,焦急的通知了寧府的家主主母,說是長公子從皇宮牽了個小姑娘回來。

寧府一聽府裏一陣雞飛狗跳,連寧老夫人都驚動了。

“聽說頡哥兒從宮裏帶了個小姑娘回來,可是陛下賜婚了?”

寧夫人也是一臉茫然,扶著疾步而來的寧老夫人。

“母親,您慢點。”

“媳婦也不知,按理說賜婚應該有聖旨才對,而且之前,也沒聽家主提起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