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來一雙也照殺不誤(1 / 3)

一杯酒,賭他平幽王戰死。

這不就是用一杯酒,賭申宏光一條命的意思嗎

眾人心歎。這桃花小仙實在是太會拉仇恨。不止說他申宏光會輸,還把他的命對比一杯酒水,真是罵人不帶髒,堪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精髓。

正如所有所想的那樣,申宏光的確被靈鳩這句話氣得半死。

這時候就算他說他跟靈鳩有仇,所以才要跟宋雪衣王戰,都比之前他說的那個理由要讓人信的多。

靈鳩像是看出所有人的心思,還不知悔改的說道:“不要小看這一杯酒。我肯賭他一杯酒,還是看在宋小白的麵子上,總不能讓宋小白的對手太寒磣。”

這裏麵能理解她話語的也隻有宋雪衣而已。

他知道,自從發現自己的體質不適合喝酒,一喝酒之後會壞事後,靈鳩就做到滴酒不沾,哪怕看上去是把杯子裏麵的酒喝了,實際上在下肚之前就先把酒精都消除了。

因此,靈鳩願意用一杯酒來賭申德興,的確是很給麵子了。

隻是這也是認準了他不會贏。

宋雪衣微微眯眼,他腦子裏回想起靈鳩醉酒時候的模樣和主動,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自然不會為色壞事,也隻是想想而已。

這邊宋雪衣心思蕩漾,那邊申德興怒火升騰。

他見靈鳩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也狠戾的把話擺在了明顯上,“等本王把他斬殺之後,再來和你算賬。”

靈鳩挑眉,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沒有把申德興的話放在心上。

事情發展到眼前這個狀況,連雲莫染也無法再控製。

他冷著臉盯著宋雪衣看,心裏升起個念頭:這把刀的確夠鋒利,但是也因為太鋒利了,又不好控製,若是真的抓在手裏的話,說不定會把自己劃傷。

之前宋雪衣才被他看重幾分,現在又落下去,雲莫染的心理變化可算把帝王變幻莫測的心性便顯得淋淋盡致。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難題就是:繼續保宋雪衣一時,讓他死前再多發揮些作用。還是應許申宏光的要求,現在就讓他們王戰,舍棄宋雪衣。

前者好處自然有,不過要引起申家的反感,從而使得申家連帶著宋家都會對皇族生起嫌隙,給了他們理由來針對自己。後者的話……就是要早早舍棄宋雪衣這個棋子。

雲莫染並沒有猶豫多久,緩緩說道:“既然兩位都有這個決議,朕便許了。”

一聲許可,全場眾人心情各異。

申宏光一聲高嗬,竟然就在雲莫染話語剛剛說完的檔口就衝到了中央,拳頭直逼宋雪衣的命門。

觀望的王侯中有人驚呼:“平幽王申家擅長的不是遠身戰嗎?這麼以之力去打,不是把破綻送到宋雪衣的麵前?”

這個問題出來,立即就有人回答他:“申老是申家的一個意外,他不僅僅擅長申家秘法,還是擅長拳腳功夫。當年還未成為超凡者前,申老就已經是他那一輩名動溯雪城的天才。”

“還有你們仔細看平幽王拳頭,平幽王可不是傻傻的隻用之力去對付白璧王。”

經過這人的提醒,眾人才發現申宏光的拳頭覆蓋著靈光,微弱的光芒的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

麵對申宏光的突然襲擊,宋雪衣好像早有準備。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用超絕的速度退讓,反而也握緊了拳頭,和申宏光對上了。

這一幕,又驚住了觀戰了眾人。

沒等他們想明白宋雪衣的心思,中央擂台上的兩人的拳頭已經碰觸到了一起。

拳頭和拳頭的對碰,傳來的巨大聲響,竟然蓋過了狂風暴雨。

一股狂風在兩人拳頭對碰的地方擴散,激起冰涼的雨水,衝刷到沒有準備的人臉上。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注意到臉上的雨水,他們的眼睛都緊緊盯著中央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

一拳碰撞之後,申宏光從喉嚨裏發出悶哼,就好像是擊鼓。然後右腿向後退了一步,借力又朝宋雪衣一拳打來。

這拳頭之上的靈光比之前更內斂,他看到宋雪衣也及時的反應過來,緊縮的瞳仁裏出現宋雪衣同樣返身回來的踢腿。

拳頭和男子的直擊過來的膝蓋再次碰撞,傳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這樣的碰撞力量,要是普通人的話早就骨碎。

兩個人的拳腳很快,看起來極快的幾招過去,時間去隻過去兩秒而已。

兩秒之後兩人就暫時的分開。

“狂妄的小子!”申宏光怒斥一聲,做出和之前申德興一樣的行為,劃破自己的手掌,鮮血流淌卻詭異的沒有一滴落在地上。

他手指極快的在半空中的畫出一道道的鬼紋。

殷紅的鮮血鬼紋漂浮空中,沒有被雨水衝刷掉,也沒有掉落的跡象。

不到一秒的時間,靈術成形,煙霧般的消散。

在那一刻,宋雪衣感覺到整個人渾身冰寒,仿佛浸泡在千年寒潭之內,手腳都要被凍得失去了知覺。

旁觀的靈鳩眉毛輕輕一抖。

天眼所觀,宋雪衣周身都被晦氣纏繞,晦氣凝聚成為鐵索的形態,禁錮住了宋雪衣的手腳,讓他呆在原地不能動彈。

“不是說下界幾乎看不到妖仙的嗎?妖精的確很難看到,可是這群人用出來的法術功法都不差,被普通人看見的話,當見的話,當做是神仙也不是不可能。”靈鳩一邊看著中央擂台的情勢發展,一邊分析著:“看來又是跟功法一樣,被上層的人嚴厲禁止著,所以普通百姓們知道的很少,像禦海鎮那樣的鄉下小地方,一開始我看到的聽到的也不全是真的,有可能是被辛嬤嬤他們刻意隱瞞,也有可能是那塊地方的人的確見識少,知道的不多。”

“這申家的法術偏向於馭鬼術。”靈鳩看著申宏光用完一個術法後就蒼白了不少的臉色,心想:隻是這功法明顯不太適合給人用,每次施展都要消耗人的氣血,嚴重一點的話還要消耗人的壽命。

一抹熟悉感忽然劃過靈鳩的腦海。

她微微坐正了點身子,微眯著的眼眸又深眯了一點。

她想起來,她的神棍功法一開始好像也是要消耗她的生命力,直到她修煉到了聚靈境,加上願力信仰收集得不錯,這才讓這個隱患變得無傷大雅。

擂台上,申宏光發現自己的術法發揮了作用,並沒有浪費一點的時間,往前走來一步就要取宋雪衣的性命,又在中途停下。

他謹慎的看著宋雪衣,眼裏閃過一抹警惕的果決。

“為防萬一!”申宏光做好了決定,就保持著和宋雪衣的距離,流血的手再次連續畫出無數複雜的鬼紋。

雖然不懂得申家的秘法,眾人還是從漸漸成型的鬼紋秘法中感到了巨大的威脅。

每個人都知道申宏光即將發展出來的術法一定不簡單,說不定那邊一動不動的宋雪衣就要在這道秘法中隕落。

可惜了……

大多數人的心裏都浮現出這個念頭,也有人感到暢快。

縱然他宋雪衣天賦異稟,最終還是要隕落在飛天台上。

所以說,年輕人要懂得時務,不要太囂張張狂。

“暗噬術!”申宏光低喝一聲,半空的術法成型。

他虛弱的向後退了兩步,成型的術法也朝宋雪衣吞噬過去。

他認定宋雪衣動彈不得,也逃不掉,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

“啪啪啪!”有什麼破碎的聲音響起。

宋雪衣的確站在那裏沒動,晦氣幾乎無形,普通的靈術和武器都沒辦法破壞他們,隻是申宏光算漏了一點。

宋雪衣那可是從小就生活在晦氣的纏繞裏的人。

現在的他已經解決了毒陣,體內的靈根也發生了異變,本身就對晦氣產生了可怕的抗性。一開始他的確被晦氣鎖鏈困住,那股熟悉的冰寒又籠罩了他的身體,卻還做不到真的凍僵他手腳的地步。

之前他之所以沒有動,一方麵是為了迷惑申宏光,還有就是他在王戰中走神了。

他想起來曾經和靈鳩的相處,想起自己被晦氣纏身病弱時,小小的靈鳩闖入自己生命,然後陪伴在自己身邊,懷抱著他安然入睡,問他是不是還冷,是否已經暖了的記憶。

這段記憶是如此的美好,無論如何想起來都讓他渾身暖意綿綿。

宋雪衣不由的輕輕勾起嘴角,誰也沒看出來,也絕對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大膽,膽敢在生死王戰中走神。然而,這段溫暖他心神的記憶,也讓他覺得渾身的冰冷褪去,那禁錮他的術法完全失去了作用。

事實上,晦氣鎖鏈的束縛並不強大,它的強大之處就在於心鎖。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部分的陰暗,晦氣的作用就引發這股負麵情感,成為鎖鏈禁錮。

宋雪衣本身就是個心理強大的人,又一心想起了美好的事,這晦氣鎖鏈對於他來說就變得形同無物。

倘若申宏光剛剛真近身襲擊宋雪衣,下場絕對是他不得好死。

因此申宏光老練的謹慎性格無意是救了他一次。

隻是救了一次不代表就能夠救他第二次。

麵對他的術法襲擊,宋雪衣身影輕輕一晃,原地消失不見。

發現這一點的申宏光一方麵慶幸自己的警惕,一方麵又嗤笑宋雪衣的行為。

暗噬術可不是普通的靈術,隻要宋雪衣還在這裏,它就會將之吞噬。

隻是申宏光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發現暗噬術竟然失去了目標。

“怎麼會這樣!?”

除非宋雪衣已經消失在了人世間,或者是自己已經死了,否則暗噬術絕對不可能失去作用。

事實上,宋雪衣的確暫時不在了他所在的這片空間裏。

虛空王草的天賦能力不是申宏光他們這群人能猜到的。

宋雪衣一腳踏出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申宏光的身後。

這種憑空無聲無息出現的本事,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一個個麵帶謹慎震驚之色,甚至還有人沒忍住從坐墊站了起來。

“這是什麼秘術?”站起來的常明侯驚叫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這個問題也是其他王侯想要知道的。

常明侯麵色不斷的變化,隨後又驚叫道:“這種秘術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宋雪衣有什麼歹心,無論是誰都擔心被他惦記吧。”

一句聽似無意的話,卻給宋雪衣拉來了所有人的警惕心。

常明侯不動聲色的將周圍人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裏,嘴角悄然的勾起,隨即和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對在一起。

他神色一僵,故作輕鬆的收回視線。

靈鳩似笑非笑,心裏已經把他記了一筆。

前他中途出聲提醒申德興的事情,大家都沒有說,卻不代表靈鳩會忘記。

雖然說延樂永的確是她和宋小白算計死的,可同時也是對方自己趕著過來送死。